“欸,在鸟居内这么不敬真的不要紧吗?”我试图让他自己出来,“小心被诅咒喔。”
他就看看我,露出一个“我才不会上这种当呢!”的冷笑:
“然后,14年前,那个什么科学神教想要做的就是同样的事吧?我查了他们编造出来的主神,在构成上还真是熟悉啊:掌控亡者世界、灾厄以及诅咒、全知全能……”
我默默移开视线,让它沿着高耸鸟居攀援而上:“所以呢?”
“结论不是显而易见么?”狱寺君说,“那些人想要用自己制造的神明,取代黄泉的神明。”
我沉默一阵,最后道:“狱寺君,好像小学生侦探一样。”短短的时间内就能推理出这么多也太吓人了吧。
“哈啊?你才小学生呢!”少年立即做出了标准的小学生式回击。
我看着他微笑:“但是,这些故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他顿了顿,露出了那种智商在200以上的人会露出的自信眼神。
“哼,这就像拼图一样,只要先把边缘全部拼出来,就等于网罗了所有可能性。想要找出答案不过就是时间上的问题。”
“啊、意思是现在还不能确定吧?”我嘴角勾起邪笑;他额头青筋直跳。
“你依靠火灾的幸存者存在,且被并盛的本土神明制约,至少这2点已经确定了!”狱寺君说,“可恶、早知道这样,就把住处搬到神社来——”
“骗人,你才不会这么做呢。”
“什么!?你给我等着我今晚就搬!”少年受不了一点挑衅,立马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到底是要怎么搬啦?
“不过,狱寺君从没问过我最后一根锁链的事呢。”我歪歪头。即便是我主动提起,他似乎也没什么追问的意思。 舒祠
“啊?你本来也没打算依靠那个吧。”狱寺君拧着眉,一脸酷酷的神情,“既然这样,就和现在的事关系不大了。”
“意思是,因为我讨厌那根锁链,所以狱寺君也不打算让它一直存在吗?”
“这是什么恶心的说法啊!?恶心死了!”他涨红了脸,“别搞错了,我只是遵照最有效的优先级顺序,可不是在为你考虑!”
闻言,我唇边笑意继续加深,“欸?但是,就不担心锁链另一头的人对我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吗?我没办法拒绝喔。”
“说什么呢?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会落入那种境地的家伙吧。”说完,他又有点不舒服的样子,“嘁,等找出方法就把那根锁链也断掉……”
“啊呀,嫉妒了?”
狱寺君一噎,随即暴跳如雷,像一只脾气很糟糕的鸭子:“你少在那边自作多情了!”
我忽然非常想要撬开那张漂亮又坚硬的嘴巴,于是故意踩着台阶后退两步。
“好啦好啦。来也来过了,想法也印证了,现在可以出来了吧?”
他看看我,犹嫌不够解气似的,忽然说:“你给我等着!”说着就大步往神社里面走。
我下意识想跟上,又在鸟居前止步,把手张开成喇叭的样子朝他喊:“狱寺君要干嘛啦?”
“既然这是你进不来的地方——”他大声道,“我就去向那个什么神祈愿,干脆要求祂来诅咒你好了!”说完又掏着裤兜嘟囔,“是叫什么‘绘马’是吧,哼……”
“连吃饭都抠抠搜搜的家伙,就不要浪费钱在这种地方了啊!”我瞪大了眼睛吐槽,“狱寺君——”
他不理我,只留给我一个气势汹汹、一往无前的背影。
我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本殿那边,最后不由失笑。
“…算了,干脆每天给他带爱心便当好了。”
正这么盘算着的时候,余光瞥见忽然出现在台阶下的神秘摊位。我瞬移过去,和肥胖到随时可能罹患冠心病的摊主打招呼:
“好久不见啦,占卜头。”
“好久不见~”摊主和气地躬了躬身体。
“闲着也是闲着,来帮我算一卦吧。既然进不去神社求签,只好拜托你帮忙了。”我伸出手。
祂“呀嘞呀嘞”了两声,笑着说:“是这样吗?”然后好脾气的托住我的手,长长的指甲在掌纹处轻轻划过。
“最近,‘门’开始骚动了;最后一根锁链断裂的时间会提前。请务必珍惜光阴。”说着,占卜头冰冷的金色眼瞳一弯,“要小心,今天会是忙碌奔波、见血光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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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君出来的时候,我正蹲在鸟居前面数叶子。
看他一脸神清气爽的样子。“许了个好愿望吗?”我问他。
“哼,反正你是没机会知道的。”狱寺君说,“走吧,去学校了。”
“还去学校?最近并盛的学生不是一直遭遇袭击吗?好多人都不去上课了。”我扑过去挽住他的手,结果收到很嫌弃的一瞥。他冷哼着让我抱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