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朱看着曲旷豕懵懂的样子,眼里的怜爱几乎溢出来了。
‘小朱弟弟太可怜了,连饴糖都没见过!’
大朱挑选着,用粗糙的小手捏起一块最大的塞进曲旷豕的嘴里。
“小朱弟弟乖,这是饴糖,很甜的!”
曲旷豕感受着嘴里浅淡的甜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和自已分享的大朱。
‘看他对糖的爱惜程度就知道来之不易,他这是真拿我当兄弟了!’
曲旷豕心中涌起一些些逗弄小孩儿的愧疚,决定以后对他好些,就当是读书时宿舍收的义子了。
“大朱哥哥,你也吃!”
大朱对曲旷豕的话不为所动,又小心的把帕子迭好。
“小朱弟弟乖,你受伤了,疼了你就偷偷吃一块,吃过糖就不疼了。”
曲旷豕看着包含着善意的帕子,决定以后把大朱当亲儿子养。
曲旷豕打开大朱递到自已手里的帕子,捏起其中一块如法炮制的塞进他嘴里。
“大朱哥哥在净身房也痛了,你也吃糖!”
大朱本来是想用在厨娘那帮忙,得的这些碎糖渣,还曲旷豕那半个窝窝头的。
他明白天下没有白得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是要还的。
没想到他会突然关心自已,还把糖喂给自已吃。
大朱原本是街上流浪的乞丐,被驱逐打骂被老乞丐丢下被人牙子捡回去,胆小又怯懦从没被人关心过。
原本看着曲旷豕大方,才大着胆子和他称兄道弟的,只为以后他还能给自已一口吃的。
其实厨娘还给了他一整块的饴糖,大朱才舍得把碎糖渣送出去的。
可曲旷豕这一举动,却让他好像体会到了真正的亲情,大朱瞬间哭了出来。
曲旷豕手足无措的抱住怀里瘦弱的大朱,两个瘦骨嶙峋的身体触碰到一起,产生了微弱的温暖。
大朱哭得实在伤心,曲旷豕好像被小孩子的身体影响到,想起了自已悲惨的命运也哭了出来。
“呜呜呜~哇哇哇~”
两人抱着,哭做一团。
“小朱弟弟,我以后一定把你当亲弟弟!”
大朱抽抽噎噎的说出这句话,用袖子悄悄擦掉自已流下的鼻涕。
曲旷豕也是哭得情到深处,一不小心就说出了自已的真心话。
“大朱哥哥,我以后一定把你当亲儿子!”
还好大朱哭得伤心,曲旷豕也带上了鼻音,一个没听清一个没说清。
曲旷豕反应过来自已说了什么,有些尴尬,伤心的情绪一下子就散了。
曲旷豕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拍着大朱的背安慰。
“大朱哥哥别哭了,我们以后都能吃饱饭了。”
曲旷豕听着大朱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已的从前,温柔的安抚他。
大朱抬起头看着曲旷豕破涕为笑,偷偷的收起已经反光的袖子。
“小朱弟弟,你躺下睡觉,我把碗送回去。”
曲旷豕乖乖的躺下,看着大朱的小身影“哒哒哒”的跑走。
曲旷豕哭过一场,头痛好像散去了一些,开始昏昏欲睡。
在彻底睡去之前,曲旷豕认命的想。
‘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去了呢!’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当曲旷豕再次醒来时,屋里全是自已不认识的小太监。
他们有的跪趴在床上有的站着,互相给对方上药。
屋里的油灯昏暗,却没有人会去挑拨或剪除灯芯。
还没进宫时,他们大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年到头见不到什么油水,油灯更是珍贵的物品。
如今一群半大的孩子用着这油灯,离近了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大朱见曲旷豕醒了,连忙把水递过去。
“小朱弟弟,喝水。”
曲旷豕从下午睡到晚上确实渴了,接过竹筒打开就往嘴里倒。
甜丝丝的水浸润喉咙,曲旷豕有些惊讶的看向大朱。
大朱朝着曲旷豕摇头,示意他继续喝水。
曲旷豕把加了糖的水递给大朱,让他自已喝。
大朱珍惜的喝了一口,仔细的把竹筒盖好。
“小朱弟弟,我给你上药。”
大朱走到点了油灯的桌边,在盒子里挖了一坨黑乎乎的药膏回来,掀开曲旷豕的被子就要脱他的裤子。
曲旷豕知道他是为自已好,但成年人的心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曲旷豕最后还是妥协了,生无可恋的趴着让大朱给自已上药。
曲旷豕能感觉到给他们净身的师傅手法非常好,只留下了小小的伤口。
两颗小球是从小口子里被挤出去的,过程非常短暂。
对曲旷豕来说只是旁观者,毕竟是原身被净身,生理痛和心理痛都不强。
曲旷豕提上裤子,看着这一屋子还懵懂的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