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霍爵月意料之外的答案。
“哼。”
他放下酒杯,悻悻别开视线。
原本以为听到曲藿提起问萦会愤怒,可现在他反倒是气没地方使了。
“我早知道,你对小东西也有意思。”他盯着曲藿手里的酒杯看,又拿起酒瓶。
“都是男的,我能不懂你?”
原本就满的酒杯盛不下更多的酒液,流淌出的琥珀色液体落在了曲藿的手背上。
曲藿依旧没反应。
倒完了苦水,霍爵月越说越平静:“他喜欢谁我管不住,反正小爷就是喜欢他。”
“你总有地方比不过我,比得过的地方,我迟早,迟早也要比过你!”
曲藿瞧着没多大反应,他端起自己面前酒杯喝了口:“霍少,已经八分钟了。”
......
“他是不是在给曲藿灌烈酒?”
不远处的问萦不安地来回踱步,视线一直没从酒杯上挪开。
“刚才酒保怕爵月出事,已经换掉了酒水。”
顾溪澈安慰他:“那只是基本没度数的果酒,别担心。”
问萦将手里的温水一饮而尽。
“怎么还没结束。”
眨眼的功夫,曲藿跟前的杯子已经空了。
一直都小动作不断的霍爵月也安静了下来。
曲藿站起身,回头看向问萦,眼神还算清明。
原来他会喝酒。
还好会喝酒。
问萦的心浮起丝微不可察的埋怨,随即重重落了地。
“现在能走了吗?”
一罐冒着寒气的柠檬汽水滚到霍爵月脸颊边,凉得他嘶嘶吸气。
“酒也喝了,话也说了。”
问萦拽起他的后衣领:“该回家了,霍少。”
霍爵月的屁股终于和凳子分离,他摇晃着站起身。
“走,说好了,走。”
两颊通红,霍爵月傻笑着:“问萦.....宝宝,嘿嘿。”
问萦额头青筋暴突,曲藿解释:“他彻底醉了。”
问萦:......
好想把霍爵月丢进河里。
而醉鬼还没善罢甘休。
他摇晃着扶住桌子,朝问萦伸出手:“要抱。”
问萦没说话,看向旁边看热闹的酒保。
酒保一阵寒恶。
寒恶之后,心中浮起诡异的期待来。
“抱抱.....”
温热的躯体和他短暂接触,年轻的小酒保没了刚才的精明能干,脖子都变得通红。
“霍少,我抱您走。”他羞怯地着,半扶半抱着霍爵月。
“小心别摔着。”
对上酒保娇羞的视线,霍爵月脸上的痴意僵住了,仅存的意识飞速运转。
“我不要,我不要你。”
他慌忙挣扎开酒保,险些摔倒在地。
不对.....不是这个抱。
被小东西之外的人抱,他不干净了!!!
瞧见霍爵月一副石化后要碎掉的表情,问萦没忍住,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情实感的笑。
好看,爱看。
看到他笑,霍爵月立刻不碎了,又傻乎乎盯着问萦。
“小东西,好看,可爱。”
问萦立刻不笑了。
他看向曲藿:“我把他送走,马上来找你。”
私心作祟,他不想曲藿出现在过多霍家人面前,因为曲藿长得和霍霆有六分相似。
曲藿点了点头:“好。”
灯光太暗,问萦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有些迟钝。
顾溪澈在旁边忍住笑:“我也该回家了,和我家里说了,九点之前得回去。”
“路上注意安全。”
问萦和顾溪澈道了别。
霍爵月虽然缺德,但的确守信,被拖到门口时极其配合,一点也没挣扎的意思。
“问萦少爷。”
王管家早已严阵以待。
几个保镖联手把霍爵月塞进车里,他感激地和问萦握手:“多亏了您,解决了霍总都解决不了的棘手事。”
“两百万已经汇入您账户,是霍总给您的生活费,请一定笑纳。”
“好,记得带他检查身体。”
问萦的心还在酒吧里面,简单和王管家交代了几句,又一头扎了进去。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朝着最角落走。
“曲藿!”
他推开想要和他搭讪的人,大声喊着曲藿的名字。
听到他的呼唤,角落里高个的少年转过头,问萦心中暗道不妙。
曲藿的动作和话一直都少,但从来不会和现在一样木呆呆的。
他脸上没有红晕,但眼神比平时涣散的多。
“我在。”
他乖乖地应了声。
曲藿第一次说的才是实话,他根本连果酒都不能碰。
此地不宜久留,问萦赶忙拉起曲藿:“走。”
万幸的是曲藿虽然醉了,但还能正常走路。
他安分跟在问萦后面,一声不吭,只是盯着他的背影看。
“都说了别陪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