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事,大部分、大部分都应验了。”
除了他和问萦之间的感情。
而且现在再看曲藿和老东西,长得是真像啊。
问萦半晌没说出话。
第二个了。
霍爵月第二个梦到书里剧情的人,而且从他的描述看,他可能做梦比顾溪澈更早,梦到的内容也更多。
谁会是第三个呢?
“他为什么这么做?”
问萦愣愣地问他,哪怕他知道霍爵月大概率也不清楚。
霍爵月意外于问萦居然愿意相信,他略微平静了些:“不知道。”
“......或许是觉得被丢掉,怀恨在心吧。”
他的底气显然不足。
“他不是这种人。”
没有思考,问萦立刻反驳。
“或许。”
霍爵月已经习惯了问萦对曲藿的维护,眼神黯了黯。
“可他就是会做那些疯事,而且看起来无缘无故。”
“你告诉你爸妈了吗?”
问萦不想听书里糟心的剧情。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强行打断霍爵月的话。
“没有。”
霍爵月下颌线紧绷。
他又用力揉了揉脸:“突然多出来个哥,我没想好怎么办。”
“但是他们最近在找他,迟早也能找到。”
他没有立场让父母不要找,可也怕被找回来的曲藿毁了霍家。
“先别告诉他们。”
突然冒出的信息量太大,问萦揉了揉额角。
一阵沉默。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问萦平复心情,放缓语调。
“得去排练了。”
“.....嗯。”霍爵月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他顿了顿,喊住要走的问萦。
“问萦。”他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你真的要小心点,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
他苦口婆心。
问萦脑子乱糟糟,困惑地看着他。
.....女孩子?
一秒后,他反应过来。
和顾溪澈一样,霍爵月也被误导了。
不过霍爵月本来也误会了他的性别,倒也没什么差别。
问萦苦中作乐地想。
“咳,没有别的意思。”
霍爵月别扭地低头:“梦里的内容大部分成真了,除了你没和我在一起。”
“但是没关系,我不会逼你。”
“小爷会一直保护你的!”
没等问萦说滚,霍爵月自己捂着脸,三步并做两步娇羞地跑开了。
问萦:......
糟糕,光顾着思考,忘记抽霍爵月了。
回到休息室里,他拦住刚打算出门找他的曲藿。
“我回来了。”
曲藿没作声。
但从曲藿的表情看,问萦知道自己的脸色很糟糕。
“没事吧。”
见他嘴唇苍白,顾溪澈十分担忧。
问萦回神,勉强道:“我没事。”
“可是你看起来好差。”付栀皱起脸,“要不要再去休息会?”
“不用,你们先去换衣服,我等会就来。”
其他人被他说得没办法,纷纷去更衣室取演出服,把休息区留给问萦。
只有曲藿站着没动。
他沉声问:“他和你说了什么?”
“就些废话。”问萦恹恹,“和他没关系。”
一只温热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随后又迅速抽离。
“没烧。”
曲藿仍然不太放心:“睡会,等会我喊你。”
问萦点点头,缓缓闭上眼。
在五人的极力阻拦下,问萦最终没换上那繁琐还易摔倒的公主裙,只是披了长袍,戴上面具。
即便如此,彩排依旧十分顺利。
调整好七分状态的问萦一上场,混沌的头脑被灯光照得瞬间清醒。
仅凭着这几天反复联系出的肌肉记忆,他成功和曲藿配合,完美完成演出。
在被曲藿攥住手时,问萦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台下的目光朝着他们的方向汇聚。
其中就有霍爵月。
他上台前见过他。
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问萦轻轻回握住曲藿的手,他的唇角微勾,本该明艳的笑容带了几分心事残存的忧郁。
不算演出事故,反倒带了几分其他难以言喻的感觉。
戏剧落幕,台下稀稀拉拉的人群爆发出雷动般的掌声。
“三位学姐和友校的学长真厉害,这是我最近看过最好的表演!”
“嘿嘿,我就说来申请打杂有好东西,男生演公主居然这么好看,我还以为会很奇怪呢。”
“是啊是啊,好想看他穿戏服,可惜今天看不到了.....”
“不敢想象正式演出有多惊艳。”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传到问萦耳朵里,听得不太真切。
面具被眼前人小心翼翼地取下,问萦的视线更加清晰。
曲藿拿着那鎏金的奢华面具,定定看着他。
“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