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穿也没得穿啊,十月末的天气,手洗的没有风干,一夜肯定干不了。祁修阳后悔当初没有一次性买十条。
“对了,”祁修阳从书包里摸出根红绳:“你戴它一样的。”
这根红绳非常普通,打结处是常见的抽拉样式,只是正中间的位置圆形白玉吊坠格外好看。林夏记得李女士脖子里挂了一条相似的。
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过年时祁总财大气粗地买了三条玉佩项链,一家三口一人一条,可惜没有眼力,给祁修阳买的是女娃娃款。
祁修阳知道后心里觉得别扭,立刻从脖子上去了,但也没舍得收起来,一直带在身边。
不过这事儿当然不能让林夏知道,酷哥嫌弃了怎么办。
祁修阳开始满口胡诌地忽悠:“俗话说得好,环佩定情,香囊传意,这块玉我妈说让我留个给我未来老婆的,便宜你了。”他压制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轻咳:“考完试立刻还给我听见了没?”
听见个鬼。林夏想给他一脚让他清醒一下。
“如果我是你未来,”林夏有点不好意思说出这个词,低声略过:“的话,肯定不希望我的东西戴在一个男的身上,还是别了,我不信这些。”
祁修阳万万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最后林夏还是没戴。他以信天信地信神佛不如信自己为理由,拒绝了祁修阳的红绳,低头慢慢琢磨起了押题大王勾出来的三道题。
可祁修阳突然来了兴趣,吃着水果目光灼灼盯着他问:“林小夏,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
说要让林夏好好学习的人是他,现在打扰人家学习的也是他。
十月的天气渐渐转凉,祁修阳穿了件白色印花的长袖长裤睡衣,衬的肤色格外白,林夏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没想过。”
“信你个鬼,”祁修阳抬了下下巴,有点难过地轻啧:“好啊,跟哥也不说实话?”
林夏有点无奈:“真没想过。”
“不说就不说,借口也找的这么随便,忽悠谁呢!”祁修阳将沾满水果汁的手狠狠抹在林夏脸上,踩着拖鞋咣当咣当回了卧室。
林夏慢吞吞擦了擦脸:“……”
“谁还没个秘密,以后我也不跟你说。”少爷用力的甩上门。
林夏:“……”发什么神经。
神经是神经了点,可押题大王的称呼果真不是白叫的。
三道题第二天考了两道。
数学是上午的第一科,发挥好坏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剩下两科的心情,所以祁修阳和林夏的心情还算可以。
不好的是,交完卷子的同学们得了来自年级主任喜报:在淮中一高老师的熬夜努力下,当天晚自习下课之前出成绩。
“杀人诛心!”考场里哀嚎遍野。
祁修阳眼看着前面站起来正要出考场的哥们听到广播两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好心上前扶了一把。
“兄弟,稳住。”他劝说。
那个哥们哭丧着脸:“稳不住啊,我物理两道大题没写。”现在出成绩岂不是要命。
“早晚要面对的。”祁修阳轻叹道。
有人恍然大悟:“沃日!原来他们特意把英语放在最后一科考,是为了方便阅卷。真的好阴险!”
的确该死的阴险。祁修阳摸了摸下巴赞同地点点头。
但他同时也非常期待,期待林夏的成绩,期待——
能不能不要想他!
回到教室后第N次想到林夏的祁修阳一拳头捶在桌子上。
旁边在心里默默估分的程小耿被他吓了一跳,然后看到祁修阳疼地一蹦三尺高:“操操操,老子的手!废了废了!”
“……”两人坐了近三个月的同桌,基本上熟透了,程小耿咽了口唾沫:“考得不好也不用自残吧。”
“没自残。”祁修阳捂着手,靠在椅背上语调又开始没正行地眨了眨眼:“哥的身心由内而外地健康。”
前桌的两个女生正在小声说话,闻言其中一个偷偷往后看了一眼,面带羞涩,脸红的要滴出血来。
程小耿日常无语。
意外的是,平日里祁修阳对这些事情视若罔闻,今天还朝人家小姑娘笑了笑,顺嘴夸了一句:“头绳挺好看的。”
那个女生坐在祁修阳前面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被主动搭话,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耳尖爆红。
“谢,谢谢。”小姑娘磕磕巴巴,手紧紧撰着她同桌的胳膊。
求您别骚了行不行。程小耿摘掉眼镜扶额,实在是看不下去:“祁修阳,你今天受什么刺激了?能不能正常点。”
“你哥好好的。”祁修阳从桌兜里拿出一瓶酸奶插上吸管开始猛喝。
怎么可能好好的。
他已经和林夏冷战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