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一群学霸已经卷飞了,在家里还要受到此种打击,少爷洗了个澡,也没心思睡觉,老老实实坐在书桌前把程小耿发来的作业写完。
其实还未正式开学,学习任务不重,祁修阳玩了不到一个小时做完卷子,不死心般地拎着资料敲了隔壁的门。
林夏刚洗完澡,浑身上下带着水汽,干净利落的短发在白炽灯下显得黑亮。
“还没睡啊?”林夏略微意外。
祁修阳斜靠在门边:“你不是也没睡?”他说着直接走进房间,往林夏椅子上一坐,视线打量了一圈,甚至还满意地朝着空气点头。
“刚刚我妈给我打了电话。”林夏从桌子上拉出个小凳子,坐在他旁边。
祁修阳拔开笔帽,闻言偏头看向他,略微试探地开口:“不开心了?”
“还行,习惯了。”林夏视线挪到书皮上,表情愣了一下:“我房间里的资料是你买的?”
祁修阳给了他一个废话的眼神。
于是林夏也从一堆新的资料里翻出和祁修阳一样的那本,比对着页码翻到同一页,低头慢慢看了起来。
这种举动真的非常幼稚,但放在这一刻又格外和谐。
时间从从来没有过去的像当下这边流逝的不知不觉,他们并肩坐在挨着窗的白色长桌前,只有月亮见过他们此时的模样。
凌晨一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提醒熬夜刷题的人快去睡觉。
可林夏似乎正被一道题难住,他脊背挺直坐着,手里握着笔在演草纸上演算。祁修阳关了铃声,微微打了个哈欠,移动眸子看过去。
大概是今晚的月亮格外美,少爷突然想到一句话——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这句话来的合情却不合理。
祁修阳揉了揉眼睛,困得没精力想不合理在何处,他撑着手肘等待林夏算完,半睁不睁,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但林夏放下笔已经到了五分之后,扭脸时祁修阳眼睛只留了一条缝,他顿时失笑。祁修阳蔫蔫地问:“写完了?”
“嗯。”林夏扬着唇看他:“上床睡吧。”
祁修阳慢吞吞点头,迷迷糊糊记得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走到门口,脚步顿了一下又转身回来。
“我早上起不来。”他说这话时困意消散了些。
空气安静了几秒。
“起不来?”林夏每个字之间稍有停顿,似乎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祁修阳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林夏瞥了眼他手中攥着的手机:“闹钟定了吗?”
“定了,还是起不来。”少爷轻吐了口气:“明天正式开学,和补课不一样,要早起半个小时。”
再次陷入沉默。
林夏在思考解决办法。等过几秒后,他有些不确定的口吻:“要不我喊你起?”
“好。”祁修阳这才心满意足地拉开门走了。
卧室里回复一个人的安静,林夏缓缓呼了口气。门又忽然从外边打开,祁修阳手握着门把,看着他。
“你为什么今天回来?”祁修阳笔直地靠门站着,说话时后背有点不自然的僵硬。
林夏黑眸缩了一下:“因为……”
“我知道了。”祁修阳又关上了门。
有些事情不问也能知道答案。
祁修阳回到房间后整个人摔在床上,却丝毫没了睡意,他想起资料还落在林夏卧室,可也没想在回去拿,抱着枕头在床上翻了翻身。
今晚发生的事情,总觉得过于不真实。林夏突然回来了。他或许是太高兴,竟然说了许多任性的话,语气也不好,但林夏从不生气,还变得好乖。
祁修阳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在一个人面前可以如此随性的感觉,他可以发脾气,也可以说不喜欢,他不用彬彬有礼,更不用拘束。
祁修阳这一晚变得格外亢奋,熬到了天边泛白才隐隐有了睡意,因此也真的错过了第二天的闹钟。
翌日,林夏敲了几次门没有人应,只好直接进了房间亲自去掀开被子。
“哥,快起来,马上迟到了。”林夏拽了拽祁修阳胳膊。
祁修阳浑浑噩噩坐了起来,抓了把头发,呼吸沉重地走进卫生间,门也没关直接拉开裤子解决了,林夏听着声音,盯着他的背影,表情格外自然。
习惯就好。林夏默默去了隔壁洗漱。
在祁修阳刷牙洗脸的功夫换衣服的功夫,林夏已经把两人的书包收拾好,站在鞋柜前拿着钥匙等人。
祁修阳扣着腰带出来:“大热天的,穿军训服太遭罪了,”他说着看向林夏后怔住:“你也去学校?”
林夏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少爷有行走的衣架的体质。学校里的军训服全部是工厂加急赶制出来的,尺码和材料格外一般,他穿的这件刚好合身,显得腰细腿长,格外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