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阳我告诉你,我们没完。”
祁修阳本来心里非常愧疚,听到这没好气的话顿时脾气上来了,瞅瞅把他惯的:“说你娇贵你还虚上了?脱臼而已,甚至不用住院,你睁眼看看我嘴,现在还疼着,也没和你似的和你没完。”
“行,”林夏差点气笑了:“你咬我嘴唇,给我咬破,我把你脚腕踹脱臼,公平公正。”
“还想亲我啊?想得美。”祁修阳冷哼:“我们亲了这事儿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完了,想想都郁闷,哥给未来老婆保了十五年的初吻,说没就没了,精神损失你赔?”
“我初吻不也给你了,谁也没占谁便宜,能不能别烦。”林夏也冷哼:“这件事儿谁要是说出去谁孙子。”
“可以。”祁修阳挥了挥拳头,毫不犹豫地说:“你敢说出去我弄死你。”
昨天晚上事发突然谁也没睡好,两人互相怼完,少爷抱着小枕头挨着林夏躺下,刚躺下睡意就像是狂风暴雨一样袭来,眼皮子睁不开。
可又混蛋偏不让他如意,林夏使劲儿推了推他:“你自己说要照顾我,你敢睡试试。”
祁修阳马上翻身面朝着他打了个靓丽的呼噜,整个人透露着除了世界末日别想叫醒我的气息。
林夏:“……”
昨日淮中下了半天暴雨,早晨路上积水清理干净,可空气依旧潮湿,天气清凉,是个睡觉的好时候。
林夏其实也很困,但腿上肿胀的异样感让他睡不着,躺着实在是无聊到发霉,他戳了戳祁修阳的脸:“喂,给我本书。”
“叫哥。”祁修阳闭着眼,因为困的倦了嗓音听起来很有磁性:“不然不给。”
林夏瞬间不吭声了。
祁修阳等到快睡着了也没等到一声哥,气冲冲下床从书柜上抱了一排书堆到他身上,扯着被子闭上了眼睛。
“矫情。”少爷嘟囔一声。
韩次年昨天在微信给负心汉单方面发了十几条消息,没收到任何回应,憋的难受,没熬到中午屁颠屁颠又来串门了。
祁修阳没把他当过外人,门上的密码刚住进来就告诉了他,韩次年熟门熟路摸到了他兄弟卧室,可是等到打开门却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儿。
窗帘敞开任光线照进来,这间是祁修阳的房间没错,只是向来整洁的黑蓝色的床单上压出几道褶皱,长长的下摆落在地毯上,有些许凌乱。
祁修阳藏在被单里,整个人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和脚丫,右边有个用三层枕头吊着腿靠床头看书的病人,两人挨着的模样,从里到外透露着岁月静好。
门咔嚓一声。
目光和病人冷冷的视线对上,韩次年心说我靠,林妹妹不过一夜便登堂入室,人生无常,他再也不是祁修阳唯一宠爱的小宝贝了。
“醒醒,你朋友。”林夏毫不犹豫推了下祁修阳。
祁修阳眼睛都没睁开就已经不耐烦地开口,揉了把细碎的黑色刘海,五指插在发缝间:“又撒尿?你尿频吧你。”
“让你失望了。”林夏手撑着书,斜睨他嘲讽道:“我肾很好。”
“有病。”祁修阳骂完这才注意到门口有人,眯着眼看到门口愣着的韩次年。少爷早就料到他会来,丝毫不感到意外,慢吞吞翻了个身:“次年儿,来,给哥按按肩膀,睡麻了。”
第二次见面,这人已经躺到了他兄弟床上,可韩次年依旧觉得林夏不好惹,拽哥不论咳嗽几声仍然是拽哥,何况人家眼神这么冷。
“……他腿?”韩次年指了指。
少爷懒洋洋摸出手机回着消息,动也不动说:“我给他打残了,不听哥话。”
“……”
韩次年对上林夏杀人的眼神,心头骤然一跳,给少爷捏着肩膀,还能腾出手在手机上私聊。
-你俩不太对
祁修阳回的很快。
-仇人相见,拉刀扛箭,你死我亡,战火连天
韩次年心说你可真有文化,普通人一股脑绝对想不出来这么死亡的词。
但因为祁修阳看人不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兄弟几乎是没什么眼光,看人只局限于分辨出是男是女,对于各路妖魔鬼怪,根本不指望他能有更深层次的发现。
他只得苦口婆心打字回复:阳啊,我觉得我看人挺准的,我当初第一眼见到张天空就告诉你他不太行,我现在第二眼看到你床上这位依旧想和他交个朋友
虽然韩次年坚信拽哥的腿肯定不是他兄弟打的,但肯定和他兄弟有关。
想了想又道:相信我,这位兄台值得交往,所以你悠着点,别对人太狠
韩次年看人准不准祁修阳不想深究,可他哪儿对人狠了,苍天有眼,分明是林夏一直把他的好心当成驴肝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