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了,你快说呀。”步星朗沉不住气,焦急的问。
桂枝鼓气勇气小声道:“他们说景贵卿疑似与宜郡王有染。”景乔一听这话,惊的把口中茶水喷了出来,被呛得连声咳嗽。一旁的方青也被惊的不知所措。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的惊诧道。
“荒谬绝伦,竟是何人散布这般谣言?”贺南枝忽然间怒容满面,猛地一挥袖,桌上精致的茶具随之颤抖不已。
大殿内的宫人和内侍无不胆战心惊地迅速跪倒在地,泽兰颤声说道:“消息骤然传播开来,具体出自何人之口,奴婢实在毫无头绪。”
景乔面色阴沉如水,心中暗想,原来只是与宜郡王闲谈几句便引来如此离奇的流言蜚语,如今仅凭桂枝的只言片语,外界恐怕已将此事传得面目全非,更不知是否已经传入赵轻墨耳中。
步星朗的脸色也很不好看,骤然听闻这种事,难以置信地怒斥:“这简直是无中生有的诋毁!造出者恶毒至极。”
景乔若有所思,寻到他和宜郡王可能被人怀疑的线索,终究还是那次宫宴当夜,宜郡王送他至紫宸宫的途中。当时他们并未刻意回避他人,或许就有宫人目睹,将此情告知了别有用心之人。
在这深宫之中,对他怀揣敌意者,无非薛贵卿与慎君二人。想必此事正是出自他们授意,让宫人散布出去的。
贺南枝思忖后给出建议:“我们不妨先行调查,弄清究竟何人造次。”
“谁散布出来的无关紧要,关键在于皇上相不相信。”景乔冷笑回应。
三人心领神会,明白此事可轻可重,各自深感不安。
第四十章 南枝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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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轻墨在午后闲暇之余,尽情享受书房的宁静和书香。而上官容宁默默地为他磨着墨,两人共享这悠然自得的时光。
福顺轻手轻脚的进来,迟疑片刻还是恭敬行礼道:“皇上,慎君求见。”
“他来干什么?”赵轻墨瞥了一眼福顺,又与上官容宁相视无言,随口回答后,便只专注于挥毫泼墨。
“皇上,据说是有要紧事相告。”
“他能有何要紧事,若有宫务要禀,让他稍后自行去启翔宫找君后。”赵轻墨说完后,也懒得正视福顺,继续写字。上官容宁略一犹豫,拿起笔墨,放下架子,说:“皇上,先见了慎君再写吧。”
赵轻墨摆手,同意召见,却嘱咐再三:“让他进来吧,你去告诉他朕会在这里待半个时辰,让他斟酌急事,再来觐见。”
“遵旨。”福顺恭敬告退。
上官容宁注视着赵轻墨,担忧道:“皇上如此行事,恐令慎君心生不悦。”
赵轻墨淡然一笑,答曰:“任由他去,朕岂能时刻顾及他的感受?”
上官容宁无奈的笑笑,深知赵轻墨仍对姜战辰羞辱他之举耿耿于怀,自那以后,赵轻墨便再未踏足姜战辰寝殿,亦未曾召见。
片刻后,福顺便领着姜战辰款款走了进来。
“皇上,慎君来了。”福顺禀报道。
赵轻墨点点头,示意他进来。
慎君走进来,恭敬地行礼,“臣侍给皇上请安。”瞥见一旁的上官容宁,即使心里不情愿也还是垂首恭敬行礼:“臣侍给君后请安。”
“免礼。”上官容宁柔和的说道。姜战辰抬首脸上已不见昔日倨傲模样,反而是恭敬沉默。姜战辰一袭浅紫色、镶嵌着金色边缘的袍服,墨发半束着,慵懒地垂落在肩头。雪白的前额碎发上点缀着几片雪花,愈显肤色洁白胜雪,犹如一块熠熠生辉的无暇璞玉雕刻成的佳偶,神韵卓尔不凡,散发出高贵清丽的气息。
赵轻墨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轻轻挥手,示意他落座。凝视着眼前宛如玉璧雕刻而成的男子,赵轻墨的语调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柔和起来:“慎君,你此番前来,是有何要事相告吗?”
“臣侍只是想皇上了。”见赵轻墨眼中赞许之意,姜战辰心中窃喜,今日精心装扮果然令帝心愉悦。于是他但毫不顾忌上官容宁在场,直接对赵轻墨撒起娇来。
“不是说有事相告吗?”赵轻墨故作不满,板起脸来。
“皇上,臣侍知错了。求皇上宽恕。”姜战辰忽然凄凄然的说。
赵轻墨与上官容宁对视一眼,均不知他此举是何故。
姜战辰躬身落泪,低哑向上官容宁哭诉道:“臣侍并非有意在您生辰时羞辱,实为盼君后早日得麟儿。”话音落地,只见上官容宁呆立未动。他含泪而视赵轻墨,语意凝重:“请皇上明鉴,臣侍也是没生养过的人,怎敢以此嘲笑君后,岂非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