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祝卿安的乾坤袋中,有很多原身留下来的珍宝,但那并不属于她。
但只有这两只用双手捏出来的雪人,倾注了她自己的感激。
“祝师妹多虑了,我很喜欢。”越尔用灵力将两只雪人凝住,收入乾坤袋中。
一盏茶后,沧南城最气派的绣娘铺子里。
祝卿安挑挑选选,打量着每一件挂起来的成衣。
丹心门的师姐诚不我欺,凡间女子的衣裳,也是会用上好的绫罗绸缎缝制,再用织金印花的工艺,点缀银线珍珠。
做出来的衣裳,全然不输仙界的裙衫。
祝卿安有心让越尔不再多想殷家的事,便故意挑来选去:“师姐觉得这件可好,那这件呢……这件又如何?”
越尔看来看去,并不觉得它们有什么不同。
但直觉告诉她,这样回答,祝卿安并不会满意。
于是她刻意顿了顿,目光在这些衣裙间游走。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陡然浮现那日在昆仑境的山洞中,少女被朱雀环绕时,碧裙随风摇曳的模样。
越尔的目光,落在与那身衣裙相似的襦裙上。
祝卿安会意,让老板娘取下那件衣裙,带着她去房间里换上试一试。
她进屋子里换衣,越尔便在店里等着。
半晌,越尔腰间的传音玉亮起。
她拿起传音玉,里头传来祝卿安难为情的声音:“师姐你……能不能进来一下?”
越尔当即走到门前:“祝师妹可是遇着何事?”
“也不算什么大事。”
房门被虚虚打开一条缝,祝卿安从里头伸出手,飞快地将越尔拉进去,“就是这个衣裳……它好像被项圈勾住了……”
她小声说着,脸庞浮现一丝粉意。
说话间,祝卿安已背对着越尔转过身。
越尔垂眸之际,眼睫颤了颤。
少女雪白纤细的脖颈间,是她常年戴着的錾金项圈,项圈上除了胸前的璎珞,还点缀着一串花纹各异的珍珠玉石。
而薄雾般轻透的衣料,恰好被玉石上头盘的那一圈银丝勾上。
若是强行去取,必定要将衣裳扯坏。
可祝卿安后头又没长眼睛,也不知是怎样勾上的,只能让越尔来帮忙。
越尔这双拿惯了剑的手,也从未做过这般细致的事。
当她的指腹触上去时,祝卿安身体晃了晃,发间的流苏亦微微颤动。
身后传来越尔的声音:“祝师妹莫要动。”
祝卿安欲哭无泪:“师姐,好痒……”
她也不想动的,只是越尔常年练剑,指尖有一层薄茧,偏生她这具身子又是肌肤细嫩得像是豆腐,对方的手指一触上来,就痒得祝卿安想躲。
越尔试了好几回,都被祝卿安下意识躲开。
被缠住的衣料非但没能解开,反而使得衣衫滑落,露出少女雪白圆润的肩头。
越尔微微抿唇,眸光暗了几分:“祝师妹,得罪了。”
祝卿安并不知她要做什么,没想到话音未落,越尔已握住她的手腕,将人转过来带入她的怀中。
越尔一只手按在祝卿安腰间,让她挣脱不得,另一只手顺着少女的脖颈向下摩挲,触到被勾住的那片衣料。
祝卿安已是痒得快哭出来了,双腿还莫名发软。
可她就算是再想躲,也只能往越尔怀里钻。
正当这时,越尔指尖轻轻一挑,总算将那片衣料取下。
越尔嗓音波澜不惊:“好了。”
“多……多谢师姐。”
大抵是本能的生理反应,祝卿安一张脸红得厉害。
锢在腰间的手已经松开,祝卿安不觉后退半步,她莫名觉得胸前凉飕飕的……
祝卿安一惊,忙胡乱拾起落下的衣裙重新裹在身上——她怎么忘记了,自己上半身只穿着贴身的赤金兜衣,肩颈之下还有一大片雪白袒露出来……
祝卿安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似乎烫得快要冒烟。
越尔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我就在门外等着,祝师妹若还有事,出声唤我即可。”
“哦……好。”祝卿安支支吾吾地答应。
待越尔离开后,她才逐渐冷静下来——没关系,两人都是女子,就算看到了也不算什么。
更何况原身和越尔还算情敌呢,难道被她看了,还会少一块肉不成?
。
越尔走出房间,顺手阖上了身后的门。
店铺里依旧是客来客往,街道上人流喧嚣,日光晴好。
她不觉低下头,看向自己抬起的右手。
指尖依旧残存着少女肌肤的温热,以及软嫩得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触感。
不仅是指尖异样的温度,就连心口处的跳动声,似乎也变得更加有力。
越尔对自己这样的反应,没有意外太久。
她只是……太久没有感受到这独属于人间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