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到边缘,对面就是渌华池,和泽大大咧咧地坐在草地上,念月站在他身边,注意到他抬头向自己伸出手,不明所以,但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愚者抓着他的手,暗绿色的瞳孔被阳光照耀,念月望过去他的眼睛变成了亮绿色,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大事。
“只是想让你坐下来一起看看景色而已,现在时间尚早,天色正好,坐着好好看看吧。我们这两天赶路似乎也没有好好看过景色。”和泽说。
愚者重新将自己的视线转到对面的渌华池,他们所在的位置其实算是比较远,本可以去更近的地方,但他们两个很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件事。
这里能看到全貌已经是一件能够满足的事情,为了一个渌华池绕路,要是绕到找不到路,得不偿失。
停下脚步看此处的风景吗?念月坐在和泽的身边,剑放在一边,同愚者的面具一块,沉默地注视着渌华池的景色。
手一直被和泽的手压着,没有一个人抽出手,体温通过指尖传递到念月,没有太大感觉,却隐隐约约之间有种莫名的悸动。
微微垂下眼眸,在身边人察觉到前,已经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看似随意地回应和泽的话:“嗯,风景不错,我们好像确实是在提瓦特没有好好欣赏过风景……要再近一些吗?”
“不了。”和泽感受到他把自己的手拿出去后,往念月身边望了一眼,才说,“这么看也是挺好的,就别再折腾了。至今为止我们两个折腾的事情也够多的。”
念月下意识地反驳:“明明是你……”
话说出口后,反应过来之前一直是自己跟在他身边折腾,而且自己也被传染得隐隐有靠近他的趋势,改口说:“……嗯,我们两个折腾的事情好像有些太多了,幸好没有出什么大事。”
和泽坐着,伸了个懒腰,往后一躺,躺在草地上,指着提瓦特的天空:“话说,你有没有注意到提瓦特的天空有些太干净了?”
太干净是什么形容,念月:“你说什么?太干净了?”
“对啊,是太干净了。除了云和鸟雀,什么都没有。放在我们的世界怎么可能不会出现其他的东西。”和泽说,“比如飞船,说起飞船,我们什么时候把它捞上来?我觉得它在海底也挺寂寞的。”
原来是这个意思。
念月因为和泽各种奇怪想法,差点想到复杂的方面去了,或许跟他的故乡一样,这里的人还没有触摸「天空」吧。
这个问题不是他们能够操心的。
至于飞船。
他无语地说道:“我们两个也不知道飞船到底掉到哪里去了,而且就算是知道,就凭借你我的能力,能把它捞上来吗?”
“不能。”和泽干脆利落地答道,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但总得试试,算了,不想试了,掉到海里就掉到海里吧,大不了我们终于回到银河以后重新整一艘,不是大事。”
面向和泽准备和他说他们两个继续往璃月走时,和泽伸出他的手,将念月脸上沾染的灰拭去,动作十分自然,仿佛他们已经做过千百次一样。
念月干站在原地眨着眼,刚刚的动作太快,让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大脑陷入迷茫,开口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几度张口,也没问和泽在干什么。
终于想起自己的目的后,才说:“……走吧,我们现在去璃月港?”
和泽举起自己的手:“好耶。”
走在路上,和泽时不时蹦到其他地方又蹦回来,已经离开归离原的他们,发现路边的建筑慢慢地变得完好无损。
离开废墟重回有人烟的地方,也不过是短短一天的时间,不知为何,念月总觉得这条路他们走得有些太久,太远。
时不时能看见几个商人与他们一样去往璃月港,或与他们相反,去往蒙德。
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只是沉默地走着。
这样的氛围下,连和泽都没怎么说话,他似乎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孤独感再次涌上心头,念月摇摇头,将这个感觉踢出脑袋。
他们从来都不是孤独的人。
还有千千万万与他们一样的人。
依山而建的台阶出现在他们面前,念月与和泽一步一步地爬上去,和泽像是想到什么,跟念月谈起他之前经历的那些往事:“这么长的台阶真的好久没有见过了,之前我还是一个人的时候,去过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台阶差点把我们好几个人给爬得心灵创伤,哦,都是些假面愚者。”
“为什么?”念月只能想到两种可能性——要么太长要么太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