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什么东西戳到了自己的脸上,夏油杰分辨了一下,觉得那是悟的手指。
夏油杰没有反应,五条悟就乐此不疲地戳着。直到夏油杰忍无可忍,抓住五条悟作乱的手。他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直接问道:“悟,你想要对我说什么吗?”
“我让硝子帮你预约了一个知名脑部教授的会诊,杰,你不可以逃哦~”
……
夏油杰收回手,像尸体一样躺了回去。
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五条悟。
夜蛾正道独自回到车上,看到的就是两个似乎吵架了的学生。他没有放在心上,吵吵闹闹的才是青春嘛。
“悟,这是你的墨镜。”将五条明准备的墨镜递给五条悟,夜蛾正道对两个学生说:“硝子可能要在京都留一阵子,我们先回学校吧。”
夏油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就见到五条悟将墨镜挂在了腰带上。
是哦,悟还穿着白无垢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夏油杰睡着了。
他和五条悟头倚着头,一起睡着了。
夏油杰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他和五条悟举行了婚礼。两人坐着车子,一直到了五条家的祠堂——长得很像加茂家的那座祠堂。他们在历代六眼的见证下,宣誓对彼此的忠诚。
身着白无垢的五条悟在配饰的帮助下比他高了一个头。两人挽着手,走过亲友们排成的长队,接受他们的祝福。
亲友们面目模糊,夏油杰却能大概辨认出他们的轮廓。
那是家入硝子与夜蛾正道,是前辈和金田一先生,是在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的认识的人。
而在队伍的末尾,站着夏油杰的父母。他们与其他人一样,鼓着掌大笑,为夏油杰祝福。他完全想象不到,他的父母会做这样的事情。
就算是幻觉,夏油杰也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了。
他侧头去看五条悟,发现五条悟也正好在看他。
两人视线相接。
五条悟张嘴,叫了一声“妈妈——”
夏油杰激灵一下醒了过来,也同时吵到了靠睡在他肩膀上的五条悟。五条悟好像嘟囔了一声什么,又睡了过去。夏油杰挺直腰背,让五条悟靠得更舒服一点。
在两人睡着的时候他们回到了高专,夜蛾正道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一个咒骸坐在夏油杰的腿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借着太阳最后的余晖,夏油杰拿过了咒骸举着的那根棒棒糖。
莫名其妙地,夏油杰笑了起来。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
夏油杰学着五条悟之前的样子,戳了一下五条悟的脸,软软的手感的确让人上瘾。
那股逃避的心情不知道从何而来,又不知道为什么就消散了。夏油杰拿出藏在袖袋里面的裂口女咒灵玉,吞了下去。
难言的味道充斥口腔。夏油杰把棒棒糖剥开,却没有往嘴里放。他已经很有经验了,在那股气味消散之前,不论往嘴里放什么,都只会变得更恶心。
一只手伸了过来,拿过棒棒糖塞进夏油杰的嘴里。
五条悟的眼睛还闭着,却不耽误他抱怨:“杰,你又偷吃。”
夏油杰嘴硬:“我没有。”
五条悟在夏油杰的肩头蹭了一下,“杰,咒灵好难吃。”
夏油杰道歉:“是啊。对不起,悟。”
五条悟抬手把夏油杰嘴里的棒棒糖推得更深了一些。
“你在道什么歉?”
夏油杰拍拍五条悟的手,把捅到喉咙的棒棒糖拿出来咳嗽两声才回答:“都是因为我的原因,悟才会尝到那么难吃的味道的。”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顺杆就爬:“那为了补偿老子,杰要乖乖去做检查。”
夏油杰不想答应的,可五条悟威胁的意思很明显。他甚至还拿出手机来录像,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夏油杰屈服了,他对着摄像头点头。
五条悟立刻变得精神起来,拉着夏油杰回宿舍。
他将录像保存好之后,才对夏油杰说:“杰,咒灵玉是老子自己吞下去的,和你没有关系。别把什么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揽,老子可不是需要你呵护的弱者。”
*
婚礼咒灵后续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然而这些和夏油杰关系不大,甚至和五条家的关系也不大。
五条明的婚礼如期举行,夏油杰还是穿着五条悟的那套礼服来观礼了。至于夏油杰自己买的那套袖子被割破的羽织,被他洗干净之后放到了衣柜的最下面,应该是不会再穿了。
五条家的婚礼仪式与加茂家的流程完全不同,不仅没有祠堂,虽然只有五条家和新娘家的亲属来观礼,却也人数众多。
夏油杰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挤在里面,完全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