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棠:“倒也没有这么艰难,诚然,秋风落雨这些年把本王照顾的很好,吃喝不愁,夜夜好梦。”
杜允成:“那就好,那就好!”
“这样帝师大人和凤侯爷也不用担心了。”
一提到凤侯爷,白锦棠忍不住多问了几句,他目光扫过杜允成身后的那些凤侯亲兵:“你还没和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此事说来话长,下官一个人与王爷说。”
说着,杜允成就把白锦棠拉到了一边,避着所有人开始讲述自己这些年的发家史。
总而言之,杜允成空有才华和能力,但坏就坏在这张嘴上,以至于官路十分忐忑,后来更是一不小心得罪了静王手底下的人,幸而凤侯爷及时出手相助,这才幸免于难。
自那以后,那些人都以为他是凤侯爷的人,官路骤然畅通,如今又得凌若尘举荐来青州为官,也算是如鱼得水。
临别时,杜允成想着,自己这些年靠着凤侯爷狐假虎威,如今要走了,还是需要登门拜访一二才是。
于是就带着礼物上门了,本意答谢,结果凤侯爷大手一挥,点了八百亲兵护送杜允成上路,简直倍有面。
“话虽如此,可下官怎么听说,凤侯爷之所以身处如今高位,是靠着出卖北渊王和宣恩皇后才得来的今日之荣耀,自八年前北渊王一案,你们该是势同水火……可为什么这些年来凤侯爷如此照拂下官……”
白锦棠不由得沉默了一瞬。
因为他也不知道。
当年北渊王满门被灭,诏书是凤侯爷亲自颁的,她甚至是监斩官。
北渊王死后,她更是接手了北渊军,于北疆大破蛮族,获封定北侯,成了北疆兵马名副其实的主人,也是大安建国以来,唯一的女侯爷。
几乎可以说她是踩着他舅舅的血,封王拜相的。
可是白锦棠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而且当年那个局面,就算不是凤侯爷,也会是其他人,与其落在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手里,还不如落在凤侯爷的手里。
前世没搞清楚的事情,这一世,他一定会一点一点的弄清楚,才不算辜负亡人,误会生人。
杜允成:“王爷?”
白锦棠轻轻笑着,语气却格外坚定:“本王现在还不知道,等以后我弄明白了,再告诉你。”
只是凤姨啊,你知不知道你派人护送杜允成来青州,会引来什么后果吗?
我的身体里留着北渊军的血,是北疆少主,你我一旦牵扯上关系,就会被彻底归于一党,八年前好不容易斩断的情分,会因为此举如雨后春笋一般疯长。
你成为了我身前的盾,面临的将是不死不休地明争暗斗。
债要还,冤要伸。
你当真决定了吗?
第37章
杜允成很乐呵, 连忙点头:“看来王爷和凤侯爷并非如传言那般,既然如此,下官也就放心了。说实在的, 下官这一路忐忑地睡不着觉, 生怕因为凤侯爷这事情,和王爷生了嫌隙。”
白锦棠挑了挑眉头, 笑了起来:“原来杜大人还有睡不着的时候。”
杜允成说实在的也是个人才,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境遇, 都是乐呵呵的,该吃吃该喝喝的,心态就没有崩过。
反正他说的白锦棠是不相信的,但也没打算拆穿。
“下官可是一直把王爷放下心上的。”杜允成一本正经地说道。
白锦棠:“好了, 别在这里胡扯了,说一说连云寨的情况吧。”
一说到连云寨, 杜允成瞬间就严肃起来, 他朝着自己的手下打了个手势,让人将连云寨的二当家的给带了上来。
说是二当家的,其实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静王私兵的头子。
“也是个有骨气的,被生擒以后就要咬舌自尽, 还好被下官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杜允成有些迟疑,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问出来点什么?”
白锦棠看着被捆成粽子的人, 淡淡说道:“不用问了,直接杀了就是。”
此话一出,杜允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王爷,您这是?”
白锦棠解释道:“我们已经重创静王, 倘若再动手就是把静王往死路上逼,届时困兽殊死一搏,必遭重创,反而让安王坐收渔翁之利。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说是山匪,静王吃了哑巴亏,我们也算是留了余地,也不会让安王平白捡了便宜。”
“况且,本王同他们来日方长。”
这么一说,杜允成瞬间就明白了,他思考了一下道:“那下官回去以后,就写一封奏章,就写……”
“王爷身体欠安,与青云山修养,结果路遇悍匪,下官得知后,带兵剿匪,贼首伏诛,幸得王爷贵体无恙……”
白锦棠:“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