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安王想要玩,白锦棠自然不会不奉陪,直言道:“好啊,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就好了。”
安王:“谢谢兄长。”
白锦棠轻笑:“先不着急谢,兄长还想和你多说几句话。”
安王:“兄长请说。”
“人还是要多读读书的。”白锦棠一脸真挚地看着他,笑着说,“起码能让人看起来不这么像个草包,也不会看谁都觉得像是草包。”
安王:“……”
白锦棠这是变着法地骂他草包呢,所以才看谁都像草包,其实自己才是那个草包。
安王眼圈瞬间就红了,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朝着谢灼哽咽道:“摄政王,兄长为什么这么说我?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兄长生气了啊?”
白锦棠:“……”
谢灼也是十分沉默。
他并不记得安王以前在他的面前是这个样子。
但好歹这也是自己一手扶持的人,他刚想让安王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就听见安王接着说:“是因为我没去求父皇,让兄长搬出你的府邸的原因吗?”
谢灼:“……”
白锦棠绷着脸,朝他伸出手:“……把花灯还我。”
安王一脸茫然地把花灯递过去了。
白锦棠勾唇一笑:“不是这个原因,是你抢我花灯的原因。正好摄政王也在此,不妨让摄政王带着安王亲自猜一盏花灯吧,我就不奉陪了。”
安王:“……兄长,你生气了吗……”
白锦棠:“你瞎”
安王:“……”
“告辞。”
第63章
说完, 白锦棠直接将人抛下了,自己走了。
谢灼皱眉,作势就要追, 却被安王缠住, 根本没有办法脱身,等把安王打发走, 白锦棠人已经找不到了。
而白锦棠一离开,就迅速离开那里, 直到确定谢灼不会跟上来,才松了一口气。
白锦棠看着那盏灯,毫不犹疑地将那盏灯拆了,很快一封密信就被白锦棠从花灯里掉了出来。
那个卖灯的老伯白锦棠不认识, 却知道这会动的花灯,其中用了北渊军的机关术。老者应该是北渊王手底下的人, 如今应归属凤侯爷旗下。
【愿十味坊一叙。】
白锦棠掏出火折子, 将纸条烧了,心里思考着谢灼想必很快就会赶过来,安王脱不了他太久。
白锦棠没犹豫,很快就到了十味坊,凤凌绝已经在二楼的房间里坐着了, 面前的盘子里正摆着白锦棠以前最爱吃的梅花酥。
见白锦棠推门进来。
凤凌绝也站起身来。
时隔八年,两个人终于是相见了。
白锦棠眼圈发涩,先喊了一声:“凤姨。”
凤凌绝没想到白锦棠还愿意认她, 先是一愣,随即那常年不苟言笑的脸,浮上一抹世间少有的罕见温柔。
“棠儿过来,凤姨看看你。”凤凌绝朝着白锦棠摆了摆手。
白锦棠走了过来。
凤凌绝语气怀念温柔:“长大了, 也长高了,你和你的母亲长得很像。”
白锦棠眼圈发红,低声道:“凤姨,我的母亲舅舅都死了,我便只有你了,事到如今,您还是要瞒着我吗。”
凤凌绝一僵:“你就这么相信我?”
白锦棠坦言道:“娘亲告诉我,我身边的人所有人都可能会背叛我,想要杀我,但唯有一个人不会。就算我犯下弥天大祸,就算我混账无比,那个人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我的面前,保护我,爱护我,相信我,爱我。”
白锦棠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如此相信凤凌绝,但他却无条件相信自己的母亲。
而事实说明,他的母亲没错。
前世的凤凌绝也是这样做的。
所以白锦棠信他。
这位征战沙场,杀伐果决的女将军,大安唯一的女侯爷,在听见这句话后,竟然红了眼眶。像是会想到了什么,又像是单纯因为思念某个人,一身的铜皮铁骨终于是软了下去。
“不愧是狂澜的儿子。”
白锦棠跪了下来,请求道:“凤姨,求你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他要知道,他的舅舅到底是被谁害死的,他的母亲当真是死于天火吗?
叶家二百多条人命,就这样轻飘飘的死去了吗?
这件事情,说起来很长,也很短,很重,也很轻。
当年叶家功高震主,叶清儒被封了北渊王,叶狂澜成了大将军。他们叶家在北疆一呼百应,手里掌握着五十万的兵马,手底下的北渊军骁勇善战,让北渊诸国闻风丧胆。
北渊军在,那就是大安的塞北长城,蛮族的铁骑就永远无法逾越那波涛汹涌的洗冰河。
蛮族害怕他们,而同样孤枕难眠的还有京都城内的大安天子,他怀疑北渊王的忠心,害怕有朝一日自己被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