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落雨为白锦棠扎完针,秋风那边的药也熬好了,正好端了进来。
谢灼接过药,面无表情道:“这里有我照顾着,你们先下去吧。”
落雨不想走,最后被长羽拖走的,生怕谢灼马上真的动手。
等人悉数离开,谢灼坐在床边,将白锦棠从床榻上捞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白锦棠的脸色煞白如雪,让谢灼瞬间想起那次白锦棠毒发昏迷时,就是这个样子,毫无生机,冰凉冰凉的,仿佛马上就要消失一样。
只不过现在的白锦棠还有温度,起码不是死人一样冰冷。
谢灼第一次从一个人的身上,体会到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报复他,又喜欢他,弄伤他,又后悔,想要占有他,又怕他恨自己。
总而言之,无论怎么样,总是不如意。
就像是手脚被套住了枷锁,满口的尖牙被带上了口枷,将他囚禁在这一方小小天地之中。
可他们不是一路人啊。
白锦棠想要问鼎天下,想要坐在那个位置上,他绝对不允许。
因为他知道,白锦棠一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会好不留情的抛弃他,杀死他,就像是落花坡那次一样。
所以他绝对不能让白锦棠坐上那个位置,任何人都可以,唯独白锦棠不行。
即使白锦棠恨他,埋怨他,想要杀他,都无所谓,只要他的人在自己身边,永远离不开自己就行。
“锦棠,喝药了。”
他将碗里的药含在嘴里,低头渡给了昏迷不清的白锦棠。
看着怀中人下意识地吞咽动作,一个吻霸道地落在白锦棠的唇角。
“白锦棠,你是我的。”
没人能从我身边抢走你。
第56章
好在白锦棠这病来得急, 去的也急。
再加上有谢灼精心照料,落雨时刻观察白锦棠的身体状况,白锦棠的身体很快就好了起来。
皇宫里的老皇帝也觉得晾的差不多了, 便让人来王府传了话, 说是要召见白锦棠。听说晚上还专门为白锦棠摆了接风宴。
但到底是接风宴,还是鸿门宴就不得而知了。
谢灼将消息带给白锦棠时, 白锦棠还窝在床榻上不起身,不过脸色倒是好了不少, 发丝凌乱,头上还翘着呆毛,眼睛里全是茫然和懵懂。
看的才下完朝回来的谢灼心里痒痒,十分欠揍地在白锦棠头上摸了一把。
白锦棠皱着眉往后挪了挪:“别离我太近, 你身上冷。”
“娇气。”话虽然这样说,但谢灼到底是将身上那件被寒气冻透的衣服换了下来, 穿上常服, 这才又凑过去。
这次白锦棠没躲着他。
而是呆呆地看着被褥上面漂亮的花纹,忽然问道:“接风宴你也去?”
“有好戏看,孤为什么不去?”说着谢灼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他故意戳白锦棠的心窝子,“毕竟孤的笑话你看了这么多, 这次好不容易逮到这么好玩的乐子,当然要去好好看了。”
“怎么样,宁王殿下怕不怕?”
白锦棠轻笑出声:“应该是他怕我。”
谢灼:“希望到时候, 你还能如此有自信。”
谢灼拍了拍手,大群侍女如流水一般走了进来。
“替宁王殿下好生梳洗,待会孤亲自陪着殿下进宫,好好的看看殿下是怎么吓跑那些虎狼的。”
说着, 谢灼便腾出来位置,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那些侍女服侍白锦棠穿衣穿鞋。
其实这些事情谢灼是想亲自来的,但就怕忍不住将人又折腾一遍,到时候别说是去见皇帝,参加什么接风宴了,便是白锦棠下床都是个问题。
还真是一个玉做的人啊。根本经不起一点磕着碰着,他得好好养着才行,要不然就亏大了。
自从上次谢灼见到白锦棠穿过自己的衣服以后,心里就格外的痒痒,派人又给白锦棠做了好几身衣服。
几乎什么颜色的都有,都是比较华丽,颜色比较惹眼的衣服。
今日白锦棠穿的就是一件红色锦袍。
上面用金丝绣着精致华美的海棠纹路,赤红色的腰封上面装饰繁复,束着这人纤细的腰肢,仿佛一只手就能捏断一样。
广袖长袍风流倜傥,面若冠玉,也难怪引得无数蜜蜂蝴蝶趋之若鹜,想要沾染。
白锦棠已经坐在妆镜台前,侍女已经为他打理好头发,正准备为他戴上红宝石金冠。
谢灼终于是坐不住了,抬手让侍女全都下去了,自己拿起金冠为白锦棠戴上,又用发簪仔细地固定好。然后顺手理了理金冠上的流苏,好让流苏服帖地披在肩膀上,不到身前来碍事。
不得不说,太好看了。
好看到谢灼根本不愿意白锦棠去抛头露面,只想将他锁在床榻之间,只能任由自己一个人观赏,而不是放出去,惹得其他人不怀好心的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