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吴邪跟上张起灵,和他并排在一起,压低声音问道。张起灵垂着眼微微摇了摇头,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他别打草惊蛇,两个人心有灵犀地加快了速度。
巷子不深,出了就是繁华的街道,两人混到人群里,张起灵错到吴邪右后对他耳语几句,边走边把背上的刀解了下来。吴邪几不可见的一点头,双手插进兜里,表现地像平时一样懒懒散散地走着。
两人绕着繁华区饶了一会儿,确定了确实有人在跟踪,便对了个眼神。吴邪拿出烟盒抖出一根,低头咬住,另一手掏出打火机点上。他拿着限量版的ZIPPO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瞥见前面几米处是一个深长的窄巷,便走了几步,抬手将ZIPPO高高向上一抛,趁着跟踪的人短暂的被吸引注意的时候,飞快地闪身躲进了巷子里。张起灵落后他一步,吴邪抬脚一走他恰巧走到他原本的位置,手一伸便刚好接住下落的打火机。
后面人果然慌了,步子气息都乱了,回神的时候连吴邪残余的风衣衣角都没捕捉到。张起灵睨着后面,眸色一沉——果然是冲着吴邪来的。
本来张起灵也想用吴邪的办法脱开他们,但想起吴邪很喜欢这个限量版,犹豫一下还是将打火机揣进了兜里。
他又走了几步,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从一条岔道拐进了小巷。他不是去与吴邪汇合的,而是将跟踪的人引进吴邪的埋伏。果然,来人只有一个,跟着张起灵进了巷子之后,走到吴邪藏身的岔道一个没留意,就被扑过来的吴邪抓了个正着。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吴邪敏捷地一手扣住他的手腕拧到身后,另一手将匕首插在离那人脖颈处两公分的地面中。小腿压着那人的小臂,单膝抵着他的后心跪地,沉声问道:“你是谁的人?”
来人三十多岁,长得尖嘴猴腮,被吴邪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见寒光闪闪的匕首离自己的脖子只有几公分,也不惧,一双眼滴溜一转,假意惶恐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不要杀我!我身上的钱都给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吴邪见状不耐地“啧”了一声,冷着脸把匕首往那人的脖子处斜了斜:“别给爷装傻了,说你是谁的人。”
那人又是一思索,张嘴就想叫。还没等叫出来,吴邪的匕首就凉飕飕地在他脖子划了一道血痕:“你想叫就叫,看是你叫来人的速度快,还是我割断你的喉管速度快。”
男人终于害怕了,浑身都抖起来。瞥见张起灵在前面抱着刀没动,咬咬牙,眼里闪过一抹凶狠,嘴上硬道:“吴邪!识相的把东西还给我们,说不定还能饶你们两个一命!”
东西?吴邪不解,“我什么时候拿你们东西了?”
“呸!”男人啐了一口,“少在这装!”
看男人不像说假的,吴邪将自己脑子里的记忆搜索了一遍,没印象他拿过谁家的东西,又问张起灵是不是自己在不记得的时候拿了哪个势力的宝贝,张起灵摇摇头,还没说话,地上的男人又骂开来:“吴邪你个逼犊子,做了事儿不承认,还——啊!”男人没骂完就是一声惨叫。吴邪漠然将匕首从男人手上挪回他脖子边儿,冷道:“我年纪大了,轻易不杀人,就是不喜欢别人嘴不干净,万一失手再把你脑袋削下来,去底下了别说爷心狠手辣。”
男人手上开了大窟窿,血流了一地,疼地直抽抽。就这样他也咬着吴邪不松口,一个劲儿避重就轻地说吴邪的不是,就是不提自己的身份。张起灵觉得不对,总觉得这人在拖延时间,刚一皱眉想提醒吴邪快点解决,就听见身后传来纷杂的脚步声和嗖嗖地破风声。吴邪抬头看了一眼,骂了声“该死”,手腕转动,匕首一斜一划,男人就被割了喉死透了。
他将匕首随意一甩,拉起张起灵就往巷子外面冲。“不要硬上,往人多的地方走,他们不敢在街上动手!”
来人个个带着家伙,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不跑就是一场硬仗。今天的事不用猜也知道是中了计,他们家住的安静一些,除了自家人,几乎没人知道。而到盘口的这条路吴邪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走。这些人不知道在附近蹲了几天,平时他不来,逮都逮不着,今天好不容易见着人影,不全力出动吴邪自己都觉得那头老板脑子有坑。
巷子口也被人堵住了,他们二人跑了一半就刹了车。吴邪暗暗懊恼今天出门松懈了,没带自家改装过的那两把枪,张起灵把他拉到一边,和吴邪背靠着背对着渐渐围过来的众人。
“保护好自己。”张起灵知道吴邪身手不错,不过寸有所短,吴邪的匕首跟来人拿着的砍刀来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他担心吴邪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