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晰抿唇一笑，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莫名，有些期待呢。”他轻声说道。
“那你猜猜看……”楚苍渊倒是不在意王嘉在开车，而是伸手将程晰揽在怀中，嗓音温柔。
“不猜，猜错了会失落，猜到了就不是惊喜。”程晰俏皮一笑，将眼睛闭上，“我先休息一下，有些困，等下到了你再叫我。”
楚苍渊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带上了一丝慌张而又隐忍的神色。
“那……你要记得醒来啊……”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声喃呢，空洞的眼神变得苍凉而又饱含痛楚。
王嘉从后视镜中看到了楚苍渊的神色，有些不解问道：“渊哥，程晰身体都好很多了，你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两个苦命的人，还能在最后的时光重新在一起，应该开心的啊！
楚苍渊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头，然后抬手在唇边比出一个嘘声的动作。
车停。
程晰没有醒来，楚苍渊也没有叫他。
他抬手抚了抚程晰的脸颊，依旧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没有移动胳膊。
他的呼吸浅浅的，像小羔羊一样睡得安稳。
“叮”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楚苍渊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摁断，可程晰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
电话是魏昀打来的，楚苍渊皱眉摁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吵到你了……”他有些抱歉地对程晰说道。
程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窗外已经停在了一栋别墅院门口，勾唇道：“你应该早叫醒我的。”
“喜欢看你睡觉的样子。”楚苍渊宠溺说着，揉了揉程晰的脑袋，然后拧开车门下车，再走到另一边将程晰这边的车门打开，很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是我小时候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宅子。”看到程晰有些疑惑，楚苍渊解释道。
“照片上看到过，这里空气很好。”程晰嘴角微微上扬。
两人一并走了进去，大门已经被王嘉打开，门口还有两个保姆在迎接他们。
一进屋，程晰瞬间张大了嘴。
屋子里所有的装饰品都采取的海洋系列风格，不管是地点还是窗帘都是蓝白相间的色料，连带桌椅沙发都过渡得极其唯美。
阳台上的落地窗帘是深海系列的纱幔，上面有着各种海洋鱼类，微风袭来，纱幔窗帘徐徐飘动，上面的鱼儿全都栩栩如生，就像在窗帘上游走一般。
“好美啊……”程晰忍不住惊呼。
楚苍渊看到他喜欢，也是打心眼里欣慰。
“跟我来。”他拉着程晰的手朝浴室走去。
门推开，硕大的海蓝色浴缸落入视线之中，浴缸里水随着氧气泵的冲击，不断荡漾，像极了海浪。
海蓝浴缸外围着一米宽的柔软细沙，像极了海滩。
只是稍微有些突兀的是，沙滩上摆着几个儿童玩具，有铲子勺子桶子，还有塑料制品的鱼类玩具。
楚苍渊见程晰的视线落在那堆玩具之上，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不能弄真鱼回来，所以只能弄几个玩具鱼以假乱真了……”
程晰的心底暖烘烘的，转身抱住了他的腰肢。
“这个海边，我很喜欢。”
第41章
漫长的一夜，数不尽的柔情。
程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涌彩灯照射出来的满天繁星，眸光柔和。
“苍渊，你都不问我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病情的吗？”
楚苍渊吻了吻他的额头，与他十指交握。
“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依然在一起。”
程晰笑了笑：“那天在家准备帮你清点行李打包，看到浴室柜子最高层有一个撕了标签的药瓶，我开始没当回事，后来在厨房也看到了同样瓶子的药瓶，便拧开闻了闻……”
“你知道的，我是药剂师，对医院的各种药的气味和成分都是清清楚楚……那一闻啊，我就闻到了不同寻常的药味，倒出来一看，居然是你常给你病人开的脑癌特效药……”
程晰轻声说着，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天的画面。
他哭啊哭，想起曾看到楚苍渊在厨房吃药时跟自己解释是维生素的场景，泪水流得更凶。
那时候，等楚苍渊回来看到他的行李都没有打包时，冷声皱眉质问他，怎么还没整理好。
他满脑子都是那药丸的味道，根本没有心思去整理。
他求他不要分手啊，他愿意陪他一起度过难关，愿意跟他一起对抗病魔。
但当魏昀出现在门口后，他才清楚，楚苍渊断了所有跟他继续在一起的可能。
“你想分手，我听你的话，你纵容魏昀发那些照片让我离开医院，我也听你的话，你离我远远的不想再见到我，我也听你的话不再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