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苍渊站在教堂门外，手上还站着程晰吐的血，整个人颤抖不已。
“他怎么……吐那么多血……”他不敢置信问道，但身边没有人回应他。
魏昀看着他这样子很是担心，一心想带他回陵县修养身体，但也清楚他亲眼看到程晰吐血，定是不会放心。
“阿渊，程晰身边有韩星明在，不会有事的，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魏昀也只能这样提醒他。
“他吐了那么多的血，怎么会没事？！”楚苍渊对着魏昀一声吼，眼眶都红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楚苍渊第一次对他发火。
魏昀惊得后退了几步，但一看着楚苍渊越来越苍白的唇色又只得生生咽下心底的委屈和不甘。
“我陪你去医院……”这是他最后的妥协。
北城医院。
韩星明陪着程晰一同进了抢救室，他甚至连白大褂都来不及穿，直接操作起了急救仪器。
周围有医生想过来搭把手，又或者是想劝他先冷静一下，让他们来处理。
“滚开！”韩星明直接一声怒吼，嘶哑出声。
他双目赤红得像失狂的野兽，但操作仪器起来越依旧稳重。
看着他给程晰用的药，周围的医生都惊住了。
那不是……癌症用药吗？
三两人面面相窥，似乎明白了什么，都默默地站在旁边。
有的给他擦汗递仪器，有的拿着报告单不断记录数据。
……
魏昀带着楚苍渊匆匆赶来医院时，程晰还在抢救室中没有出来，刘医生都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焦急不已。
“怎么样？”楚苍渊现在慌乱得根本说不出话，魏昀赶紧问向刘医生。
毕竟，这是他想问的。
刘医生深深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凶多吉少，毕竟他癌细胞早就扩散到了五脏六腑。”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楚苍渊瞳孔骤然一缩，直接将刘医生直接逼到了墙角。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嘶哑泣血，感觉每一个字从嘴里出来都像是在撕扯着声带一般，血肉模糊。
魏昀想拉住楚苍渊，但此刻的他太过吓人，他根本不敢靠近。
有些事，不是他想瞒就能瞒得住的。
刘医生一脸错愕看着楚苍渊，脸色都惊白了。
“你干什么……程晰早就病了你不知道？”刘医生不明便楚苍渊为何这么大反应。
楚苍渊五脏六腑都在翻涌，大脑里像有针扎一般，刺得他疼痛不已。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程晰戴假发的画面，那个时候他的头发脱落得异常明显。
什么过敏反应会那么掉发？
分明是做化疗的后遗症，他怎么就没有将症状情况与程晰结合在一块儿联想？
“他……什么病？”楚苍渊问道，声音颤抖。
刘医生看着他，眼中的慌张变成疑惑情绪，不解看着他。
程晰生什么病，跟他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他一副受了多大惊吓的样子？
刘医生正要开口，一旁的魏昀率先出声：“他得的是心脏肿瘤。”
第29章
楚苍渊的脑袋里，嗡地一声，像是响起了一个炸弹，随即炸裂开花，变得一片空白。
“什……么……”他努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
心脏肿瘤，癌症？
跟他一样，患了癌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为什么不知道？
为什么，他直到现在才知道？
“这种玩笑不好笑。”楚苍渊扫了魏昀眼，薄唇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刘医生看着他们这样的对话方式，又看着楚苍渊脸上的痛苦神情，隐隐明白了什么。
看来之前传楚苍渊和程晰的流言蜚语，不是空穴来风。
尤其是今天在婚礼上，楚苍渊还牵着程晰的手走向韩星明，而程晰是泪流满脸，一看就有三言两语说不出的故事。
“看来大家都知道，只有你被蒙在鼓里。”刘医生也没想要好好说话，只是对楚苍渊一直都没有好感，尤其是他身边有另一个人的时候还这么‘多管闲事’。
楚苍渊踉跄着后退一步，整个人如坠深渊。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人攥住了一般，再狠狠撕扯，痛得快要死去活来。
一字字，一句句，都犹如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
癌症
程晰也有癌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楚苍渊的心脏狠狠一痛，他从未想过程晰也会患上癌症！
他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直接鲜血都溢了出来。
他想让自己保持清醒，想让自己冷静下来镇定下来。
可是，他做不到。
内心那种惊恐到极致的恐慌，近乎要将他整个人彻底吞噬。
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