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像他被人软禁了。
联想到他毫无预兆地禅位,连薛逸之都未听晓风声,薛明川突然继任新家主。
该不会是薛明川干的吧?
虞莞莞内心一咯噔。
如果是这样的话,原书剧情当真是崩没边了。
不过从薛家虐待薛祈安开始,剧情就一路走崩。
薛鹤之以前说过,三十日一个周期,会有人走后山密道送新捕捉的妖族入薛家,称作“进新货”。
最近一次进新货的时间,正好是她和薛祈安成亲的前一日。
虞菀菀想了想,忽地起身。
桌面留下张纸条:
‘我出去一下哦,晚饭不回来啦,晚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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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新货都在这儿了。”
数个米缸样的罐子被从山脚运向山顶,半点不避讳,谁拦了查过都说里头装的米。
薛明川背手而立:“多谢。”
弟子培养极耗费财力,尤其薛家以剑修见长,每年开销更是修仙界名列前茅。
而妖族贩卖,利润极高。
他不可能放弃的。
为了薛家“能人辈出”的美名。
当然也不会像他父亲那样,如此草率地落人话柄。
薛明川勾唇轻笑:“这下薛家辖域内,受洪灾影响的百姓就不愁粮食了。”
周围不乏有受灾影响的弟子。
闻言,悉数向他鞠躬行礼,感激不尽:“家主大爱,我辈楷模。”
薛明川笑意加深:“举手之劳——”
倏地听见有名极陌生的弟子夸张大喊:“那个米缸好像有问题!里面有东西在动!”
薛明川眸色微变,面上却云淡风轻:“是哪位小友在说话?可否出来说说具体是哪个米缸,某眼拙,未见异样。”
没人吭声。
薛明川:“想来是有小友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大家不必介怀。”
当!
话音刚落,最近处的一缸米缸被骤现的土黄色亮光击碎。
白米洒落,却并未落地,在空中被灵力托起。
薛明川拧眉:“叔父,您这是何意?”
披大氅的中年男子被簇拥着走近。
几日不见,薛逸之瘦了一圈,眼眶凹陷,周身气质愈发阴郁。
他呵笑:“叔父发现这米缸另有玄机啊。”
米缸内置夹层,从外完全看不出来。击碎后,才看见底部另有一层,可……
“不瞒诸位。”
薛明川重重叹气:“朝廷对赈灾粮规格有规定,我不忍苍生受累,才出此计策,骗过朝廷的鹰爪。”
夹层内,也是满当当的白米。
他向众人作揖:“还望诸位替我保密此事,等百姓挺过这一关,我自会向朝廷请罪。”
一时,众人谴责望向薛逸之。
薛逸之却冷笑:“你倒是天生的戏子天赋,装模作样得很。”
他一挥袖,一块黑石咕噜噜滚到他足边。
薛明川低头,那颗黑石蓦地迸射出数道黑光。
竟然是留影石。
青年端坐着接过侍从递来的一碗碗血红色药汤,屏风后依稀可以看见少年的身影。
他正披着衣袍,起身时足下些微踉跄。若非扶住屏风,定然会摔倒在地。
青年抬起头,赫然是薛明川的脸。
以血入药。
前不久他确实大病初愈,当时很多医修都说他很可能挺不过这一关。
竟然……是用邪术?
围观弟子一时炸开了锅。
不知谁提起,低声说:“坊间有个很出名的话本子你们看过吗?当时大家都谣传是以薛家为原型。”
“我当然知道啊,我还和人为此打了一架,净是造谣!”
“可你看现在,这还像造谣吗?人血做药引是真的,那夺人灵根和本命剑呢?”
“嘘!别说了!薛家主看过来了!”
薛明川的眼神前所未有冷,却还风度翩翩笑:
“这是谁给叔父的?”
薛逸之也笑:“自然是——”
“明川。”
却有另道男声俶尔打断他们,薛鹤之被姜雁回搀扶着,颤巍巍走来。
他的衣领拉得很高,袖子也很宽大,遮挡被废筋脉的痕迹。
谁找到薛鹤之,再把他放出来的?
一瞬后,薛明川脑海里飞速拟定最可能的那个名字。
虞菀菀。
薛鹤之却也在默默打量他。
家丑不外扬。
无论如何,这都还是薛家最骄傲的孩子,瑕不掩瑜。
他的名声已经坏了,可不能再让薛明川的名声败坏,影响薛家美名。
薛鹤之一瞬有了定夺。
他的儿子他了解,这之后,定然会为他感动,又能恢复父慈子孝局面。
“诸位有所不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