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雁想,他也害酒病了,难受得紧,又想同事怎么这样,谁来接他都行?
可是要不是冷栖寒,说不定比这还惨烈呢。
想了一阵,却睡不着了,拿了手机,还有点电。
看着微信一溜的消息,心里更不是滋味。
有冷栖寒的语音问他什么情况。
还有昨晚那几个人的新加微信,原来步领导叫步行天。
行天:[昨晚喝醉了吧?还好吗?]
行天:[真是个实在的小傻瓜,早知道不让你喝那么多了。]
其他的倒还好,加了以后只报了名字和号码。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舒雁又困得不行,艰难爬起来准备回宿舍。
向薇薇:[上午我帮你写外勤条,不用来公司。]
舒雁看着消息又到了下去。
睡到八点,朦胧间有人推他,那人声音凶巴巴道:“快起来吃早饭……。”
舒雁睁开眼睛,无辜地眨着,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只腿曲着,一只膝盖微微弯曲侧身,穿的睡衣又大……
“做什么浪荡样儿,赶紧起来,这都几点了。”
舒雁赶紧坐端正了,他也没干嘛呀……
舒雁小时候总是睡不够,她妈喊醒他的方式是从他睡梦中就开始骂。
说他挺尸挺不够,等他醒了又骂他害了懒病磨磨唧唧。х?
开始刷牙了他妈又骂:你是鹞子晕食了要死了吗?牙刷都要被你磨秃了,你都没刷完。
难听的时候还能得一句:人家刷茅斯都比你快。
他不知道他的妈妈为什么一大早就这么戾气,要怪就怪他不是个机灵麻利的好孩子。
舒雁被人冷刀冷枪地指挥着刷了牙,洗了脸,进了厨房才看到两个人……
江荻喜欢的那个好看男孩儿和一位微胖但温和的阿姨。
“发什么呆,吃饭。”冷栖寒五个手指头撑开抓住他的头盖骨把他往餐桌前提。
提当然是提不起来了,舒雁跟着动作乖巧的坐下。
坚果,鸡蛋,红薯,玉米,水果,蔬菜……牛奶。
一盘子颜色丰富的东西。
准备开吃呢,那个好看的男孩子端了一盘子早饭,坐过来也一起吃。
舒雁好奇得很,之前江助理还追着人家跑呢,怎么一早这人就在冷栖寒家了。
胡思乱想着,随便吃了两口,吃不下,怕浪费,干脆把不好带的先塞进胃里。
“吃不完的我带走晚点吃。”舒雁小声说。
“趁热吃完。”冷栖寒头也不抬。
冷栖寒眼睛里有不容置疑的凶狠和威严,舒雁觉得难堪。
低头往嘴巴里塞了一块东西,难看变成自我厌恨:为什么昨晚要喝那么多酒?
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它能让人什么都记不起来,确实危险。
他这会又有些反胃,脑子像是被酒精浇了一遍,麻木又昏沉。
“吃不完就算了,再去睡一会。”冷栖寒声音温和了些。
舒雁得了赦令,慢吞吞起身,一句话也没说进房间去了。
房间里竟然换了新被褥……跑去洗手间一看,昨天换下来的衣物也拿走了。
舒雁……
“既然喜欢,干嘛这么凶。”饭桌上的男孩儿哼笑道。
冷栖寒“嗤”了一声,皱眉道:“什么喜欢?看他蠢得伤心,可怜罢了。”
男孩儿觉得好笑,不做辩解,拿了手机回着。
“你跟老白真的在一起十四年?”冷栖寒有些不太信任。
听到老白的称呼,男孩儿笑眯眯抬头,眼睛里都是细碎的光,他说:“我九岁那年遇到他,一起生活到现在,唯一分开的时间就是现在。”
冷栖寒第一次在冷松家见到苗以苏的时候确实不喜欢,除了表面应付那个二妈,没打算请他来做什么营养指导。
没想到他竟然是白丰年的爱人,他在国外那段时间跟白丰年一起训练过三年,在丛林荒漠里的情谊那是出生入死般的兄弟情。
以前老白跟他说过,他有个男朋友,人漂亮,可爱,活泼……每天回家看到老婆就觉得生活特别有劲儿,有奔头。
冷栖寒抱着胳膊瞧着眼前这位……说实在的,他更喜欢舒雁那种略带了忧伤又呆呆的样貌。
“你二妈最近跟一个叫文来源的老头接触呢。”苗以苏吃好后说了这么一句。
“谢了。”冷栖寒说。
舒雁回到床上后躺着,脑袋里还晕乎乎的,床头柜上放着刚刚胖阿姨端来的蜂蜜水。
“多喝些水,总要把酒精代谢掉人才能舒服。”
“谢谢阿姨。”舒雁小声道谢。
舒雁门也没关,懒懒地躺在床上犯酒病。
“怎么没拉窗帘?”冷栖寒走进来看着侧躺着没睡的人。
“谢谢。”舒雁视线移动到来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