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心翼翼地迎到沙发上坐着,店里一群壮汉围着她,坐旁边的,蹲地上的,后面站着的,一堆人面色微妙,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大致意思是,小女孩儿你误会了,这里不怎么正规,你别想不开。
口音太重了,听得头痛。
期间还时不时交头接耳,用他们母语说什么悄悄话。仔细一听,说的俄语。
听不懂,但亲切。
大家都是达瓦里氏的交情,出门在外谋生不容易。
请招我。工资高于行业最低时薪,兼职时间保证灵活可调,因为还要上课。
不然举报你们。
可能俄罗斯人真的就生性不爱笑吧。
但人还挺好的,沉皿盈捧着碗、在他们开业时分站门口乞讨的第4天,他们松口了。
不知道是不是和舍友的交涉有关。
舍友姐姐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在毛子哥们的酒馆门口打工,虽然他们不发工资,但他们的客人心地善良,给了100美元工资,还问她要不要跟她回家。
帮她留个门,她回去用这100美元给舍友姐姐带好吃的回去。
舍友姐姐很感动,要了个地址。
隔天再去,老板同意了,就是他当时鼻青脸肿,酒馆的墙还塌了一块。
不清楚,喝多摔了吧。
沉皿盈很坦然,她只是端端盘子洗洗碗,挣得是干净打工钱,没有做不正规的事情,最多就是戴上店里的猫耳发卡。
不正规的另有其人。
听起来太危险了,菲尼克斯贴近躲在沈皿盈后面走,让她开路,警惕十足,其实都不想来救队友。
他们陨了就陨了吧,但他年轻,同时颇有姿色,被一群男男女女缠着烦得要死,他不想做倒霉蛋。
都来当雇佣兵了,怎么还能遇到这事。
菲尼克斯枪都顾不上端,双手按住沉皿盈的肩膀,跟在后面走小碎步,很希望她能保护他。
这两个人从门口走进来,体型和站位不符,行动也很不太能对应身份,店里的人都抬头看了过去。
菲尼克斯当场拽紧面罩,很想下蹲,完全躲在沈皿盈的身后,最好他们都看不见自己。
做不到。
小女孩儿太单薄,他坐地上躲都没用,一点挡不住。
“ ...你推我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不至于啦。”沉皿盈只感觉肩膀好沉重,也不知道这人想到哪里去了。
店里的人还在看他们,都是熟人,她举起手,很高兴地打了个招呼。
同事们站着,手里扛着珍藏的ak和火箭筒,刚刚他们拿这些东西恐吓进来的雇佣兵。
现在两个雇佣兵在沙发上坐着,动作略显拘谨,一言不发。
被一群陌生人围着,科拉肯神色飘忽,双手搭在膝盖上,神志断线了几分钟。
有新来的队友出面,他放空得很顺利。
目光直视前方,突然瞧见了走进来的身影,笑容明媚,浑身发着光,科拉肯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萎靡不振的模样好了点。
他没挪开视线,单这么看的话,突然没那么焦虑了。
沉皿盈挥手挥得自然,手腕上没有拷锁的痕迹,腰带也回归原位,科拉肯松了口气。
这也算是个放心交给菲尼克斯的原因,如他所料,对方果然帮忙解开了。
不然先前那情况实在微妙奇怪,哪里有靠手铐维系关系的家庭?指定和正常不搭边。
但另一方太主动了,搞得他继续也不是,想制止又想不到办法,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
好在有菲尼克斯。
自己不行的时候,让朋友上。科拉肯似乎找到了朋友的妙用。
沉皿盈走到他们身边,深入人群中心,瞬间就被意外的店员同事们围住。
扒着她的背后灵还是没能甩掉,反倒粘得更紧,沉皿盈快直不起腰,感觉个头都被压矮了几公分。
这就是和这家伙做朋友的代价吗,他到底在怕什么。
光靠自己赶没有用,她抬不起头,试图向另外两位队友寻求帮助。
在科拉肯眼前挥挥手,难得又能瞧见他的眼睛,但他只是抬眼看她,睫毛眨了两下,没说话。
老公哥向来沉默寡言,沉皿盈倒也习惯了。
她把希望寄托于圆滑的新队友,三头犬应该很会看时机。暂且不提止痛剂的事情。
说起来,三个脑袋,应该看哪头的眼睛?
三头犬接收到了沉皿盈的讯号,但他也没有说话,两人安静得有点异常了。
沉皿盈疑惑:“你们俩怎么了?”
三头犬咳了咳。
旁边的店长立即制止:“等等,妹你先别急,我在面试。”
“我们是来买东西的。为什么你才见他们第一面就这样,你当时可不是这样对我的。”沉皿盈眼神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