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歪头,她目光也飘移了些许,说:“不久之后,千手一族就会拜会宇智波一族,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泉奈有了动作。
他微微侧头,阳光穿过了他发丝间的缝隙,化作朦胧的光圈,声音却如碎冰:“你不要来,让千手扉间来。还有,宇智波一族绝不会一次就答应。”
“我会让扉间多点耐心。”烛间说着,却也表明了她不会容忍自己的弟弟接受折辱。
泉奈点了点头。
就在烛间以为泉奈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她听见空气中传来一个几乎难以捕捉的声音。
“你和我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烛间一怔,低下了头。
她有些萎靡,却不是因为昨夜的劳累。
已经活过一次,她的观念自然不是二十多岁那时候的模样。
现在想想,在上一世,她确实爱着宇智波斑,一味地谦让他,心疼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溺爱。
她……虽然爱着他,却也在不断地背叛他,也完全没有发现他的转变。
直到现在,她依旧想不通,斑对自己,对木叶,难道就有着那么深刻的恨意,就能抛却了自由,抛却了享乐,一心一意地筹谋策划,只为一个得要看几率才能实现的“月之眼”计划吗?
‘这可太愚蠢了……’
若是她,绝不会那样选。
在杀死斑之后,她心碎欲绝。
这并不是出于爱情,而是向往、愧疚、自责、自我厌恶等等一切交织融合出来的东西。
但即便被这些情感纠缠着,撕裂着,她的脑海中依旧考虑着不能让水户太过难堪,要等到扉间回来,让他将权力握在手中,才能保护好木叶。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终究未能说出自己真心的言语,依旧在欺骗水户,只是因为木叶却不能失去涡之国的支持。
这就是她与斑的不同。
那个人,连“愚蠢”都是如此纯粹,而自己……
胸口重重起伏,烛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像是把过往的烟云全部驱散了。
望着泉奈,她眼睛亮晶晶得,像是毫不在意,“没什么?大概……和与你差不多吧。”
她撒谎了。
比起泉奈,斑在她的心目中,自然是重一些的。
不然,她就不会将那些事交给泉奈,而是应该直接找斑,让他自己去搞定那些困难。
泉奈不知道有没有发现这一点。
他很不情愿,语气却依旧沉稳,像是成年人被迫咽下什么难吃的水果。
“哥哥,他或许……可能,大概也有些喜欢你。”
烛间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笑了起来,“那你应该帮他找一个好女孩。……我做不好妻子,也做不好女人,所以,我只选择做族长。”
泉奈蹙起了眉,初始的不能理解在对上烛间的眼睛之时,就化作了明了。
沉默了几秒,他问:“我的兄长……什么都没留给你吗?”
烛间笑了,眼睛却像明亮而冷彻的星。
她说:“不,是我……什么都没要。”
※※※※※※
泉奈已经离开了,可烛间却突然没了立刻回千手一族的兴致。
在那里,她似乎只能是族长。
可她其实并不喜欢当族长。
曾经,她想要将火影的重担交到斑的手上,结果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和她说“不行,不可以”。
在斑搞出了第四次忍界大战之后,她当然更不可能再将木叶的未来,赌在斑的身上。
坐在溪水边上,脚尖撩动着清澈的水流,看着底下的游鱼被跃动的水花惊走,她不禁笑了一笑,回想起了自己上一世的时光。
和漩涡水户订婚,还是在泉奈死之前,而等到斑带着宇智波一族加入联盟不久后,水户和她就正式结婚了。
这场婚姻中并没有爱情,有的只是一个过分认真的男人和根本没有意识到婚姻意义的女人。
就像是不适配的齿轮被努力扭和在一起,他们也必须要适应对方的性格。
水户是个刚强认真的男人,每次见到他,他都蹙着眉头,像是对什么有着不满。
他也应当不满,若不是因为这场婚姻,他那样强大的男人本不必成为自己的附庸,而是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正因为这样,所以烛间一向很让着他。
可她本就不拘小节,更不会在意别人看法。
就像是穿进了不适配的鞋,她偶尔也会想要出去透口气。
这不是说她想做什么超越友情界限的事,但她不可能只和水户说话呀。
可漩涡水户就像是一个绿帽探测器,平等地怀疑每一个靠近她的男人。
无论是可以称之为朋友的奈良鹿玄也好,还是其他稍微帅一点的帅哥。
除却扉间,若是自己单独和某个男性相处超过两刻钟,他就会像是鬣狗一样地闻到味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