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件事让我觉得很在意,第一件是他们兄弟吵架的起因。按照时田奏所说,是家族内部女人小孩都不应该知道的内容。”
“你觉得这件往事很重要?”诸伏高明马上明白了她的想法。
“嗯,要么是他们五兄弟其中一人出了事,要么则是时田错惹了什么,但我更倾向于前者。”一个离家多年并且明面上已经断绝一切关系的人的事情能引发内部矛盾的可能性不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诸伏高明用一句话总结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有黑崎律师当内鬼,时田错可以很容易地掌握时田家的动向,这些事情里,他大概也有煽风点火的部分。
金田一三百无聊赖的踢着地上的石子,“我很好奇能让他们大打出手的丑闻到底是什么。”
时田错从小荒唐到大,犯下的各种恶心事不计其数,金田一三觉得,这类人的家属,一般都养成了一副粗神经,虽然不会到无动于衷的地步,但对各类坏事的接受能力都明显增强了,通俗易懂一点就是摆烂,骂归骂,恨归恨,内部打架实属不必。
时田奏姐弟父母的关系还不错,但这件事对时田家而言仍旧属于不能和任何人提及的禁忌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第二件呢?”诸伏高明问。
“两层楼一定要设计成同样结构的屋子是为什么?”金田一三也不是没见过机关屋,但很少有机关屋会使用同样的套路,甚至直接将这种浅薄的套路摆在明面上。
“第三件事又是什么?”
“你的八字胡是不是很重要,要留一辈子的那种?”金田一三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冷静如诸伏高明也噎了一秒,鬼使神差地回答道:“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剃掉。”
第45章
“为什么要剃掉?”
最后莫名其妙的人反而变成了金田一三。
“我也没有很讨厌你的胡子。不, 不如说想拥有什么形象都是个人自由,我一个普普通通的路人甲无权干涉。”金田一三耸肩摊手,“我只是想了解男性对胡须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执念。”
“你是觉得时田错前期与后期的形象不符?”诸伏高明缓过神后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简直称得上是大变样。”金田一三解释说, “审美就算发生变化也总要有一个过程,但他的照片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他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反常既为妖。
“也许是某种宗教迷信或者其他原因?”诸伏高明当警察期间见了许许多多没什么巨大脑洞都想不出的奇葩故事, 其中有些事情离谱到即使是他都无法保持那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态度。相比之下,时田错的胡子倒算不上什么大新闻了。
“你见过哪个宗教徒一面追求浓密的胡须, 一面能因为儿子青春期发育长出来的胡须暴跳如雷, 甚至带后者去做了一个激光除毛手术?”
诸伏高明:“……”
“大概是因为他对时田术先生本身就带了一种厌恶情绪。”比起胡子这种事, 诸伏高明对他们父子间矛盾至极的感情更加好奇。
“这算是其中一点,但是绝对不全面。”不知为何, 金田一三总觉得时田错那一脸络腮胡来得蹊跷,第六感告诉她, 如果可以解开这个谜底,说不定就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如果把这些因素都去掉, 他针对的不止是术, 而是周围所有男性, 只是对自己儿子的管控更加明显的话……”
“自身的憎恶折射到了周围被支配者的身上吗?”诸伏高明顺着她的想法往下分析, “这种犯罪类型一般与其生活状态紧密相关,如果像时田术先生说的那样,他父亲在他成长过程中表现得极端暴力, 歇斯底里, 究其原因, 大概与他生活中所受到的挫折有关。”
简单看时田错的一辈子,绝对算得上是低走高开的逆袭类型。诸伏高明认为这类挫折是隐秘的, 但也是时田错无法解决的,因此, 在他长期达不到目标而感受到强烈挫折的情况下,负面情绪升级也不是什么怪事了。
站在犯罪者心理的角度,一般犯罪行为的发生和当事人的身心是有紧密关联的。譬如他们警队如果遇上了一桩案件,犯人手段极为残忍时,一般常态化就要往犯罪者自身缺陷或不幸童年开始想了。
“自己有却不能让别人有……”诸伏高明喃喃自语,重复了好几次后,突然改动了其中的先决条件,“自己没有别人也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