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弟的话,为什么你之前对琉生那么不客气?”
之后,那些孩子还会给出最后一击:“你和琉生的姓氏,一点也不一样。”
这点,岩立恭平没法反驳。他甚至会下意识的恐惧去知道这个谜题的答案,生怕他现在有的一切都是谎言。
有一件事,他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下意识的觉得不能和任何人说。
他们家大门上写着岩立两个字,但有一次他贪玩的时候,不小心把挂着的木牌碰掉了。
木牌的背面,写的是金田一三个字。
笔划比好不容易会写的‘岩立’容易了那么多,但在他眼里,那些字逐渐扭曲成了他不认识的模样。
他下意识的逃避了最接近真相的这个时候,在之后的日子里,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冷眼看着母亲对琉生苛刻至极,看着琉生因为母亲无时无刻的贬低陷入无尽的自我怀疑和自我厌弃,内心在产生了一丝明悟时,还有随之而来的很多窃喜。
原来,我和他,真的是不一样的。
我不用和琉生作比较了,他注定会被我压着翻不了身的。
但就像那块不小心被他碰下来的木牌一样,意外总是会发生。
他以为琉生会一直乐意待在院子里,但琉生却不负责任的逃跑了。
因为琉生的任性,他们母子,不得不搬到了长野,岩立恭平恨害怕,他就算智商不好,也没有真的觉得他们母子俩做的真的都是完全正确的事情。
再加上从母亲那里得到的真相,他这才发现,原来他身上穿的,一直用的,包括他从小到大习惯待的这间屋子,都不是母亲的,也不是他的。
这些东西属于琉生。
他们母子俩,只是卑劣的小偷。
“那个贱人一定是知道真相了!”母亲斩钉截铁的说道,在微弱的灯光下,她黝黑而苍老的面孔变得极为狰狞。“他居然还敢放火!!!等我找到了他,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但这些狠话也是暂时的,交不出画,那些买画的人就会活生生吞吃了他们母子,狼狈的两人只能出逃去长野。
一路上,岩立恭平都觉得很不安。撒气的琉生不在,母亲终于把指责的声音对准了他这个亲生儿子,不停的骂他:“你当初要是争气一点……”“要不是为了凑你的学费……”
本就感到不安和害怕的岩立恭平,在这无尽的指责声中,终于开始觉得烦躁了。
他掩耳盗铃的觉得,这一切都是琉生的错,是琉生抢走了他安稳的生活。可是,母亲也有错,她太烦了。
他开始发脾气,逐渐变得叛逆。但这只会招来母亲新一轮嫌弃。
从学校学到的知识尽管不多,但有一条岩立恭平还是知道的,他不能对自己的生母下手。
所以,一开始只是一只不小心飞到车里的苍蝇,他抓住了它,心情不好的肢,,解了它,被看到之后当然是少不了一顿骂的。
所以,他因为烦躁,就又抓了一只偶遇的野猫,在猫惊惧的尖叫声中,重重的砸死了它。
这回,母亲喋喋不休的声音终于停了停。
岩立恭平满意地看着她眼里的那点惊魂不定,短短的一路上,抓了,也买了很多只动物当做发泄源,渐渐从中得到了发泄的乐趣。
他的手段在不停的解刨后,愈发进化了,一开始还有些潦草,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应该用什么工具,用什么力道可能少弄脏一点衣服,让母亲骂少一点。毕竟洗衣服善后的人是她。
而经过这些天,母亲好像也逐渐习以为常了。这些动物在她眼里本就不算什么同等的生命体,所以,她又开始骂他,像往常一样。
可岩立恭平却不能和往常比。
短短几天的嗜血生涯已经让他变得比以前更加果断了,内心的冲动有些难以抑制,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抑制,但好在,他知道应该怎么去发泄。
看着骂骂咧咧的母亲,他沉默地起身,拉开了门。
“你去干什么?”母亲停住了嘴。
“散步,找消遣。”
他拉了拉领口的拉链,闷闷的说。
岩立香以为儿子所谓的消遣就是再去虐,,杀一只动物,虽然血淋淋的画面有点恶心,但那到底也只是几只不算什么的小畜,,生。
于是,她很快就释怀了,现在他们是在逃难,手里的很多东西都还没变现,手上的钱也紧,儿子的这点小嗜好只要不花钱就无伤大雅。
而且每次抓完回来,他都会比平时听话,岩立香也就爽快的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