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伤口怎么这么奇怪?”
目光扫到一处奇怪的伤口时,医生下意识的想要去触碰。
“你干什么!”哪怕对方在自己的背后,可是,当对方问出这个问题时,路易斯立马就想把衣服拉下来。
但双手都被拷的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反倒是直接把更多的伤口撞到了对方手里,方便对方能更加仔细的观察。
“刀伤?”医生看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伤疤。
“不,刀伤怎么会是这样的?虽然平滑,但像是被挖走了一大块的样子。”
听到挖这个动词,诸伏高明立马看了过来。
“抱歉。”他向医生表达歉意,“请让我看一看。”
“……请便吧。”这个伤口一看就是很有故事的样子,医生听话的让开了,同时又忍不住在脑海里模拟,到底要什么样的操作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
想来想去,他都只能想到用一把小刀,平滑地在肉里旋转一圈,就大概是这个伤口的模样了。但是,路易斯身上,这样的伤口也太多了,而且,伤口处的不平整,很明显就是由于他本人一直在挣扎却未果的缘故。
想到这个画面,医生心里涌上了一股反胃的情绪。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重犯,不值得同情,可是,被那样的对待,也太残忍了。
根本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他忍不住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随着他的叙述,路易斯的身体也跟着僵硬了。
而这边,诸伏高明经过仔细的观察,已经基本确认了某个事实:“路易斯,火灾的时候,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
路易斯没有回答。
他的脸颊肉猛烈地抽搐着,却唯独没回答这个问题,表现得就像是一根木头,在问题出现的那一刻,不,是在伤口被发现的那一刻,就被人用法术变成了一根木头,同时还失去了他引以为傲的舌头,连要怎么打岔都给忘了。
诸伏高明继续逼问:“你不说,不代表我查不到。”
“当年,你们小区只有一栋房子起了火,那栋房屋的主人……”
“够了!!!”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闭口不言的路易斯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打断了诸伏高明未尽的话语。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能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上个药!!!一个两个的这么叽叽歪歪干什么!”
他表现的咬牙切齿,张牙舞爪,可诸伏高明却看见他瞳孔猛烈放大,浑身冒汗,连牙齿都在不由自主的打颤。
路易斯在害怕。
并且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抗拒。
当年被火烧的对象只有一家,是岩立母子。
但他之前说是仲泊惠放的火。
也就是说,仲泊惠不止是希望路易斯死在火场里。
推理虽然简单,但结果却很残酷。
诸伏高明并不是不能趁机追问,但路易斯的表现实在很差劲,从他问出刚才那个问题的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恐怖回忆里,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被抽走了一半的精气。诸伏高明不得不让医生赶紧给对方做一个基础的体检。
结果自然不大好。
“……应该是惊吓过度。”医生有些咋舌,“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害怕成这样。”再追问下去,古书上写的肝胆俱裂恐怕不是梦了。
“……你帮他上完后续的药,我们延后再审吧。”
诸伏高明也没办法,只好又拨通了内线,报告了有关情况。
路易斯起先没反应,木呆呆的,但在听到诸伏高明要放弃这次审讯时,他突然就不干了:“不行!你不是说了要审问我吗?”
“……你要不要先看一下你的脸色?”
诸伏高明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脸色很差,但反正现在还死不了。”
路易斯却异常的倔强,冷着脸说道,“你不是要问吗?等我换了药,继续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反而引来了男人狐疑的目光:“你一直在绕圈子,就算说了那么多话,提供给我的东西也并不多,既然这么讨厌审讯,为什么还执意要我审你?”
“……”刚经历完一轮不堪回首的回忆之旅的路易斯,脑袋里居然一时间没能想出这个问题要怎么答。
最后,他也只能憋出一句:“我喜欢。我就是想让你陪我聊。”
“至于你要的那些证据和故事,到了时间我自然会提供给你,在这之前,你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