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之间是亲戚关系?”
“这个很难讲。但总归是有关系的。”
“我的女朋友跟着这批古董来到了这附近,我想,一开始让她停下脚步的,一定是一直没停过的古董贩卖。”
“而之后让她决定驻扎在这个小区里的,应该是铃木次郎吉先生九年前遇到的事情。”
“九年前?”
“九年前发生了什么?”
大家把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大屏幕,诸伏高明也将铃木次郎吉的证词放大了些,方便他们阅读,同时解释道:“九年前,在大家眼里,岩立恭平已经是个死人了。可铃木次郎吉却作证说,他见过这对母子,他们来他这里卖过木槿花古董。”
“我找了一位擅长画人像的警官根据铃木先生的语言描述画出相应的人物,岩立香的脸,是完全可以对上的,而岩立恭平的面容,和他实际的照片相比,却发生了一些小改变。”
诸伏高明拿出了画像和照片。
“铃木先生坚称自己的记性不会那么差劲,而他对于母亲的描述的确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那么,剩下的差异部分,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一个人不可能又是活着,又是死去。”
“我认为,想让一个人的身份彻底消失,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变成别人的样子。”
“整容?!”
会议室又开始嘈杂了。
“他整容成了谁?”
“十年前指纹还没那么发达,现在要怎么找?我们连个目标指纹都没有。”
“要不先把全小区人都验证一下,有整过容的,先挑出来再说!”
正议论着,突然,大门被人直接撞开了。
五十岚警官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甚至没来得及道歉,便急急忙忙的说道:“我这边有重大线索要马上汇报,失踪的早川海家里有很多的血迹!”
片冈警部站了起来,“五十岚,你说清楚点!血迹是谁的?”
“应该不是早川海的。”五十岚警官直接跑上了讲台,和诸伏高明说了声短促的对不起后,就把自己手里的u盘插到了电脑里,“我受诸伏警官命令,去了早川先生的家中。”
“和重山警官听到的消息一样,早川先生在这段时间搬走了,但是,我们还是闯了进去。紧接着就在嫌犯早川海的出租屋里地垫下方发现了大量残留的血迹。不止是地垫下,浴室的瓷砖也被检测出了之前洗掉的血迹。”
他忙碌地播放着现场检查出的残留血迹以及通过试剂检测出的各种痕迹。
“他的邻居供述说早川海平时是个很热心的人,经常会下去帮助那些流浪者,但我们去街上找了其他流浪的人,得到的消息是,但凡是被早川海找上的人,大多失踪了。”
“此外,根据他的邻居供述,之前,似乎有一个退休的警官在偷偷对早川海进行盯梢,邻居告诉他这一点后,他就马上搬家了。我想,那名退休警官也许是知情人,不如先找到那位……”
“不用找了。”一听退休警官,诸伏高明就已经知道了对方到底是谁,而在场开会的人也猜到了,“那个退休警官是西条警官,已经去世了。”
五十岚的嘴开开合合,最后僵硬地换了个话题,“在房间里,不止有血,还有一些药片。”
“在打扫的时候滚到了地垫下面,被我们发现了。”
“什么药?”
“全部都是退烧药。根据他邻居的讲述,早川搬过来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发热头痛是基本,体重也是一天比一天轻,她有时候都觉得衣服是挂在他身上的。”
“另外,好像还得了一点皮肤病,又经常会胃痛,头发也比之前稀疏了。看着像是得了大病的样子,她还特地建议过对方去医院看看,但对方似乎很怕生人,一直没有去看过,只是时不时的出去,买点药回来,治标不治本。”
“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所以特地问了她还有周围所有人有关于早川去找流浪汉的日子,和早川去看医生买药的日子的事情,最后,得出了一个让我感到很震惊的结论。”
他点开u盘里最后一个文件,是他自己手写的表格,看病吃药的日期和找流浪汉的日期如严密缝合的齿轮般交织在一起。
“反复发烧,反复生病,反复买药,反复找人……大概就是这个规律。”
“只要药没有效果,他就会选择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