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我父亲从来不是这种人。”
他只能翻来覆去的说这一句,却给不出更多有力的证明。因为即使是他也知道,时田错的前半辈子,就有这么的不堪,很多东西都无法深挖。
“行了。我在旁边都要听不下去了,说律师就说律师,为什么还要扯到他父亲身上?”一个火红色的脑袋不知从哪冒了出来,雨山莲嚼着口香糖,一副街头混混的样子,“没听过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吗?坏人变好也是常事。”
时田崇显得不屑一顾,“哼,只是与好人相比,评判的标准被无形降低了而已。”
“怎么,你还想说?”雨山莲把口香糖往地上一吐,伸手拽起了时田崇和服的领子,“你信不信我揍你!”
“现在这情况,你们还想闹内讧吗?”诸伏高明只觉得头疼,眼角余光瞄到金田一三站在那里,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样子,就更头疼了,“无论怎么样,现在我们都被困在这里,而黑泽律师的死现在是整件事情最直接的线索,”
他看向时田崇:“有关黑泽律师的事情,请你继续往下说,但请不要带有私人感情,更不要跑题说到无关的事情上。”
“听到没有,让你不要带私人感情,也不要跑题。”
雨山莲像是打了胜仗一样,洋洋得意的放开了时田崇的领口。
都这样了,这事本来都算过去了,谁知道时田崇突然来了一句:“呵,亲生儿子都不着急,难为你急成这样。”
“你!”
雨山莲的脾气瞬间暴涨,转头往后就是一拳。
诸伏高明眼疾手快的把时田崇往后一扯,避开了大部分攻击,但还是擦到了嘴角。
时田术眸光阴沉,看上去也很想对他补上两拳。
“时田崇先生,请不要再说对案情没有帮助的话题了。”诸伏高明对捂着嘴角龇牙咧嘴的时田崇再度重申。
金田一三冷眼看着,总感觉诸伏高明是故意的。
挨了一拳的时田崇终于学乖了,毕竟雨山莲的拳头还没收回去,而时田术的眸光阴沉沉,随时准备冲上来揍他。
他揉了揉唇角,哪怕卸了力,可他嘴里还是带上了点血腥味。
有必要打这么重吗?他内心腹诽不已,“好吧,说回黑崎律师的事情。他的父亲一直都是我们时田家的律师,我们一家都很信任他。那次遗嘱宣读之后,黑崎律师总说似乎有哪里出错了,还和家里人说,他要回去查点东西,但一查就没有之后了,刚申请了官司,他就中了风,躺在床上,一句话也说不了,只是看着我们流眼泪。大伯母觉得不对劲,又报了警,可最后只查出他是误食了一种重金属导致的,怎么误食为什么会误食都不清楚。他的儿子也就是现在这位黑泽律师也没有追究的意见,这件事不了了之,一年后他便去世了。”
“之后这位黑崎律师摇身一变,又变成了时田家,不,应该说是时田错的专属律师。”时田崇说起这个便不住冷笑,又忍不住发牢骚了,“不过有什么办法呢,只要和时田错作对就没有好下场。当初去调查他的警官,黑泽律师,甚至是我们五家人多年的分散,不都是他的功劳吗?”
他说完之后就住嘴了,诸伏高明对他这些信息不做评论,毕竟大部分都是主观的内容,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在木屋里死去的黑崎律师,与时田错关系匪浅。
“我们还是去木屋看看黑崎律师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吧……说不定时田错先生的遗嘱也在那里。”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时田丽莎耳尖,一听到就忍不住举双手赞成:“对,没错,遗嘱可不能趁乱落入凶手手里。”
相比她的积极,其他人更多是矜持的沉默,但不约而同调转的步伐,已经表明了他们内心的想法。
几人又返回了木屋。
黑崎律师的尸体仍旧躺在那里。
为了保证命案现场没有过多痕迹,照样还是由诸伏高明进入,不过,其他人即使想跟着进去也没有这个胆子。
比起第一次的冲击,似乎第二次再看更让人容易联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诸伏高明身后几人的表情都很复杂,没过多久,干呕声便像比赛一样此起彼伏。
诸伏高明类似命案见得多了,倒没觉得有什么,作为一名经常遇见命案的警察,他的口袋里口罩和手套也是永远不缺的。
他屏蔽周围嘈杂的声音,一心一意检查起了黑崎律师的尸体。
黑崎律师死得有点惨。
气管和动脉同时被割断,导致血液不止是从伤口喷出,还从鼻子,口腔等部位流了出来。即使凶手用被子裹住了他,他的面容仍旧扭曲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