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杀了人,但到底不是故意的,一切只是起源于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深沉爱意。
一直到上了车,合上车窗,车辆开始行使后,仲泊惠才慢慢起身,从信任的下属手中接过了手帕,面无表情的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水。
“在监狱里,天天要流眼泪,真累啊……”
仲泊惠轻轻的说道。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流眼泪的人,倒不如说,她非常讨厌哭泣,特别是没有任何用途的哭泣。
以前,家里的保姆跪在地上向着她哭哭啼啼时,她就恨不得直接掐死那个装模作样浪费她宝贵时间的女人,再后来,太郎对着她默默流眼泪时,仲泊惠除了心累,也是什么都没感受到。
哭泣,是世界上最没有效率的事情。
这是曾经的她一度认为的。
她的眼泪向来只为了达到某个目的。
“这趟监狱之行,您辛苦了。”坐在前排的秘书坐在座位上朝她恭恭敬敬的鞠躬问好,然后又递来一个保温壶,“这里面是您吩咐的盐糖水。”
“嗯。多谢。”仲泊惠朝他笑了笑,然后开始缓慢摄入。
在监狱里绝食太多天了,她也不敢一下子就大鱼大肉。
几口糖水下肚,不太清晰的大脑似乎也清醒了些。
“仲泊家的情况怎么样了?”她先问的仲泊丈。
“仲泊先生的情况不是很好,现在集团利润下滑得很厉害,董事会那边的意见很大,他颇有些焦头烂额。”
仲泊集团到底不是仲泊丈的一言堂,经此一战,他的实力消耗了不少。
仲泊惠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还能找记者骚扰我,看来,再怎么焦头烂额也是有限的,还没到他极限呢。”真到了那一天,估计他也就没空管她这个前妻了。
可惜诸伏高明太早把她抓进去了,如果她没被抓的话……再过两年,仲泊丈这个人都可以直接消失了。
车子里,没人敢搭她这话。
仲泊惠也不觉得尴尬,继续问:“那最近小区有什么异动吗?”
“您是指?”秘书没理解她的意思。
“有没有搬进来什么新人,或者,你们有没有打听到最近小区建立了什么奇怪的协会?”
“也不一定要明着创建,但有没有让他们突然热衷的人物。”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他身上唯一有用的器官也就剩那条舌头了。
仲泊惠无不刻薄地在心里想着。
“……”
秘书推了推眼镜,“这样的人是有的。”
他举例了最近重新搬进来的网红夫妇,还有最近大受小区欢迎的岩宫先生。
“岩宫先生?”
陌生的名字让仲泊惠眯了眯眼睛。
“他是谁?”
秘书详细介绍了一下这位岩宫先生的生平,特别是他进入小区后的表现。
“一位清心寡欲真正苦修的修士?”
仲泊惠念着这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太太?”
车里的人都惊讶的看着她。
“没事。”她摆摆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很好笑的事情。”
“你说的那位岩宫先生,被火烧过?然后毁容了?”
“是的。”秘书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所以,小区里的人都很同情他的遭遇,大家经常会捐款给他,但都被他一分钱不留地捐给了需要帮助的其他人。”
真捐了吗?
仲泊惠又忍不住乐了一下。
“另外……”秘书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道:“水守先生最近和岩宫先生走得很近。”
“?”
“我们还打听到,他从岩宫先生那里要来了不少钱财,所以,他现在欠的那些钱,已经还了一部分,经济上没有那么紧张了。”
“水守彻……从L……岩宫先生那里……拿了钱?”仲泊惠面露古怪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秘书在心里简单计算了一下,然后报出了一个绝对称不上少的数字,“他起码拿了这么多钱来还债。”
“……还真有他的。”
仲泊惠一时居然有些无语。
“我都不知道该说他的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了。”
“呐,最近,帮我盯紧点他。”
“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应该会把他名下的房车都卖了。用低于市场价的钱拿下他的地契,我们应该还能小赚一笔。”
“……水守先生欠的那些钱,应该不至于让他卖掉所有资产吧?”秘书迟疑的说道。虽然他们设下的陷阱会让水守彻大出血,但也到不了这么窘迫的地步,特别是他最近还还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