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在被人强行带去夜总会长见识的时候,不顾众人嘲笑,狼狈的跑出来,大半夜出现在她家门口,不等她问就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问她愿不愿意和他订婚。
她看中了这个人的品质,所以愿意脱下那身职业服换上白色婚纱和他在教堂里宣誓。
可她的野心从未被熄灭过,因此,浪漫的生活很快就变成了折磨。
大中会长一手缔造的公司由于落后的生产线还有那些跟他一起打江山现在已经快变成累赘的老人们,逐渐跟不上时代,更别提在会长退休后,继任的他接连做错了几项决策。
那时候她苦口婆心劝了他很多次,但都比不上他所谓的‘对市场/某人/某项专利/未来的政策充满信心。’
想到他们曾经的那些甜蜜过往,还有襁褓里的儿子,她忍了。
毕竟,从公司这几次动荡来看,最后被踢走的,恰恰是会长那□□情莫逆的老朋友。
一次是凑巧,事情一多,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已经退休的会长在暗中替儿子扫除公司毒瘤。
但仲泊惠没想到,仲泊惠那个精明的公公也没想到,夹在他们中间的这个已经成年的男人,心脏脆弱得连个小孩子都不如。
在又一次投资失败后,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想把公司卖给一家投资公司。
别的事情他恨不得大张旗鼓,这件事倒是知道要避人了。
就连她这个枕边人,他都没透露半分。
于是,在协议过半时,会长终于知道了这件事。
那是仲泊惠第一次直观的面对发怒的公公,就像一头呲牙咧嘴的雄狮,咆哮着摧毁身边的一切。
但这样恐怖的压力只给到了她一个人身上。没错,是她一个人。
她那闯了祸的丈夫,早在第一时间就跑去了其他地方,美曰为考察,为期三个月,恰好是收购进行的三个月。
呵,公司都快没了,能考察什么呢?
对万事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公公偏偏在这上面装傻了,一味地逼着她好好反省,作为他儿子的伴侣,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家的夫人一样,做一个能委婉劝导丈夫的贤内助。即使仲泊惠再三强调自己毫不知情,他也能理直气壮的说道:“他一个大男人在外面遇到的事情怎么可能一一向你诉说?你自己不会看吗?”
仲泊惠差点没被气笑。
看?怎么看?他脸上是写了字能让她一眼就看出来吗?
但更让她气到差点脑溢血的,是好不容易回来的丈夫,在面对她的指控时,所露出的微妙的不耐烦。
“惠,你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父母。”他说:“我想卖掉公司就是想多点时间陪你们母子。而且,我爸对你一个外人,他是不会骂那么厉害的。”
外人。
一个词,直接给仲泊惠的心脏上开了一个硕大的洞。
“有空你还是多照顾太郎和我爸吧,让我爸心情好一点就是你的大功劳了。公司的事情,你又没进去里面工作过,不会比我更清楚的。”
“你清楚?”
仲泊惠再也没能忍住,和他争吵了起来。
“你所谓的清楚就是一次次决策失败还不愿意面对事实吗?你所谓的担当就是碰到难题不想办法解决它,而是直接把整个公司打包卖掉?至于你所谓的工作……我在家里都比你清楚,那家投资公司之所以愿意出这么高的价钱,是因为公司里有项专利直接关联了一项高新技术最核心的生产线,以防你忘记,这个专利还是婚前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问我,我建议你拿下的。”
一时间,像是打翻了五彩调色盘,男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有。
“你说我,可是,你也变了。”最后,他丢下了这句话,“你一心只想着不属于你的公司,工作,现实是,在这个家,你还没有一个保姆顶用。”
说完这句,他连她的脸色都没敢看,便没出息的落荒而逃,之后的一个月里,她都没有再见到他一面。
过了一个月,暴怒的大中会长似乎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再见到她时,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句:“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你不用管这么多,好好照顾太郎吧。”
解决?要怎么解决?仲泊惠虽然没看过那份合同,但她很清楚,不是人人都和她丈夫一样不靠谱,这样的恶意收购,条件必然是苛刻满满的,也只有那个一心想着卖掉公司就能卖掉他人生中所有烦心事的傻瓜蛋才会在那种合同上大大咧咧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