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仲泊惠点点头。
“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呢?这种事情,是他们兄弟和前本刚之间的仇怨,我只是恰好被夹在中间,并不是什么当事人。”
她特地动了动手腕,手铐敲击桌板的声音很响也很清脆,再度提醒道:“坐在这里,我可什么都做不了。”
是真的做不到吗?
要不是他入职前已经经过了一系列培训,审讯警官很想这样反问。
他再度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实却是板着脸告知对方:“不好意思,仲泊女士,即使你口口声声说你和这桩案件没关系,但证物不是这么说的。”
他重新掏出了一张照片,这回,照片里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张名片。
为了让她能看清楚些,照片被递到了她眼前。
头顶白炽灯的亮度让洗好的相片时有反光,可再怎么反光,仲泊惠还是看清楚了名片上沾染的血迹,以及,上面的图画、
有人用铅笔,在一张空白的名片侧边画了一副简笔画。
寥寥几笔堆叠出了杂乱的被子,还有女人线条优美的裸背一角。
“你还好吗?”有人用英文在画的上方写道。
“亲爱的惠。”
“我还活着。”
“很期待与你的再度会面。”
所有对话都是英文,唯独那个惠字,用的是日语。
“他是谁?”审讯警官问。
“你们在哪找到的这张东西?”仲泊惠同样想问。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不清楚他是谁。”仲泊惠神色淡淡的说道:“前本刚只是开个药店都会被人威胁,作为一个有钱的单身女人,我的处境只会比他更危险。”
“我的司机是不是被人杀害了?”她反问道:“不把凶手抓出来,反而一直在盘问最不可能的我,你们警察就这点能耐吗?”
但背地里,单薄的囚服已然被汗水打湿。
不可能……
明明是已经死掉的人……
第229章
“前本刚的事情还没解决, 现在又多出了一个案件,真够麻烦的。”当地警方因为破不了案,就将案件内容打包送到了长野县搜查一课。
在大和敢助的强烈要求下, 考虑到诸伏高明手里的案件也和这个案件息息相关,黑田警视就把这桩疑似连环杀人案交到了大和手里。
而陪同调查案件的上原由衣则属于出于友情的义务帮忙。
她坐在大和身边, 手里拿着仲泊惠的审讯记录,一页一页的仔细翻看着, 好不容易才冒出来一句:“仲泊女士, 还是不肯说实话啊。”很多话看上去有逻辑, 细推之下,全是废话文学。
“如果她愿意说实话的话……”
“那案件早就能破了。”大和敢助直接打断了她。
不能怪他没礼貌。只要是个心智健全的人, 任凭是谁,看了一宿杀人案的照片, 都会显得非常焦躁,“你就别指望她了。她就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类型。坦白来说, 要不是事情太凑巧了, 我都怀疑那个女人就是故意挑这个时间进的监狱。”
“这倒也不是没可能。”上原由衣知道他的性格, 所以被打断也没有生气, 而是细细思考了起来,“也许在这之前就有人威胁过她。她就此选择直接入狱,也不失为一种自保的方式。”
讲到这, 她忽然灵感一闪, “敢酱, 你说,十年前, 前本有没有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进的监狱?”
“前本刚?可他是投毒案入的狱,要不是没死刑, 妥妥就是一个死刑犯啊。”虽然这么说,但大和敢助还是认认真真的思考起由衣提出的可能性来。
“虽然不能说他入狱是为了躲避追杀,但他出狱一定是为了等待某人。”
“他经常和那些室友吹嘘他以后会变得很有钱,是不是也是在指代这个人?”上原由衣说,“但是,在他的关系网里,以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有钱的只有仲泊惠一个人。”
但仲泊惠在监狱里,前本刚想要见她的话,应该去监狱见,而不是在某处的荒山野岭。
“也许他是想和仲泊惠的那个司机见面?”结果两个人都被隐藏着的第三人杀了。
“可他以前是见过这个人的。对方的弟弟失踪后,家属曾经骚扰过他半年之久,还上过很多新闻媒体,但是都没有调查结果。人家的弟弟还在失踪状态,前本刚在监狱里也收到过不少家属的谩骂信件,上面都是一些‘等你出来我就要杀了你’的话。这两个人的关系从来没冰释前嫌过。如果一个疑似被他害死的人的家属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换成我的话,我是不会跟着他去偏僻地方的。就算要去,我也要把我的行踪告诉能信任的人。”单刀赴约这种,绝对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