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可以联系三仓医生。”
“好的。”女孩当即拨通了三仓医生的电话。
一番交流后,对方说:“三仓医生让你们去他办公室坐坐。”虽然对方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一群便衣警察堵门口,生意不用做了。
“多谢。”
在得到对方的指点后,诸伏高明他们顺利走到了三仓医生位于三楼的办公室。
对方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年龄,脸上带着令人舒心的笑容:“你们好,我是这家诊所的主人三仓。”
“我是长野县的刑事一课的诸伏高明。”
剩下两人也连忙报了自己的名字并说明了来意。
“太郎是否留下了什么东西?”
三仓医生思考后的答复和前台小姐相同:“他去世的时候,他的母亲非常崩溃,来我这里,找到我,说想要找太郎留下来的东西,没有太多的话,哪怕任何一点也好。只要是有太郎痕迹的事物,她全都想带走,哪怕给钱都没关系。”
他表示,不止是太郎的档案,太郎住过的房子里的东西,太郎坐过的沙发,太郎用过的储物柜……能搬走的东西都给搬走了。
“你们就这么让她搬啊?”旁边的警员忍不住吐槽。
医生摊手说道:“惠女士愿意给十倍的价格,站在营业者的角度,我恨不得她这样爽快的人能多来几个。”
“也就是说,什么东西都已经被她搬走了?你们这里一点都不剩了吗?”
“……如果你不单指太郎一个人,还有大中家全员的话,倒也不算。”
“他家亲戚有在这里存过东西吗?”三人都有些振奋。
“不是他家亲戚,是他家保姆。就是多年前在那场事故中去世的那位。她没有子孙后代,也就没有人祭拜。”
“那个时候,亲眼目睹几位亲人的离世,对太郎的打击很大,他病得很严重。我为了让他能够直面死亡,带着他亲手做了几个坟墓,算是和他们告别吧。”
“惠女士知道后觉得怪渗人的,就让我们把那些坟墓都烧掉了。但是,烧完他爷爷和爸爸的坟墓后,太郎说他不想毁掉保姆的坟墓,因为这样的话,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记得她了。”
“不过,让他天天去对着一座坟墓说话,哪怕是纸做的也够吓人的。更对不起惠女士付给我的高昂医药费。所以,我就想了个办法。”
“?什么。”
“带着太郎把纸张打湿,在那上面种上草籽,等鲜草长大一点后,再把它们连同那位保姆的记忆一起,移植到空地上。这样,即使没人来看她,她也能在这里尽情享受阳光大地和春风的美好。”
“那么,这片草地现在在……”
“草籽长得太快了,我也只能铲走一部分。”三仓医生摊手道,“那片草丛现在就在楼下小花坛里,虽然我不认为里面能藏什么东西,但还是可以带你们去看看的。”
“多谢。”
“不行就再去医院看看吧……虽然我很怀疑那片地还在不在,八成已经被院长拿去盖楼了。”
他带着他们来到了楼下,指了指其中的一个花坛,“就是这里了。”
“……当初你为什么不告诉惠女士呢?”
“以惠女士的性格……我暂时还不想一觉醒来发现我房子周围的地皮全部被挖走了,就算事后她会补偿我,但那也太夸张了。而且因为她很在乎她的儿子,所以并不喜欢把太郎养大的那位保姆……”
“但对方到底是个可怜人,连骨灰都是和其他不想被认领的骨灰一起撒到海里的。如果连一座纸坟墓都要被人破坏的话,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想让太郎妈妈在发现那座她儿子一直精心看护的坟墓后对着我一顿输出。”
“说实话,我一直都觉得也许惠女士本人也需要来我的诊所休息一下。”
后面跟着的警员不怕死的问:“你是指她有精神疾病吗?”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心理上的问题。”他表示,“精神类疾病需要的检查可不止一项,光靠看是看不出什么的。”
他们谈话的时候,鉴识科人员正小心翼翼的挖着周围的土壤,不多时,就传来他欣喜的声音:“诸伏警部,我找到了。这里有一个小盒子。”
“诶?还真有啊?”三仓医生傻眼了。
“应该没有埋进去很久。”鉴识科用肉眼鉴定了一下,“盒子还很新,暂时没看见渗水和腐蚀现象。”
“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他用仪器检测了一番后,肯定的回答道。警员在旁边忙着帮他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