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有什么用?他又不是恭平!”
“我知道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有重要的也有不需要操心所以不重要的,但金田一他明显是个不该被耽误的天才!我听说你在孩子一年级时对班主任老师说过,孩子太像你那个出轨的丈夫了,所以你不喜欢他。可是,再怎么不喜欢,他难道不是你亲生的吗?”
“我和你这种人讲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觉得我在虐待他!我明明给了他吃给了他穿!!!”椅子划拉出尖锐的噪音,脸色难看的女人连一句抱歉都没说就冲出了教室。
而屋外的金田一琉生也缓缓蹲下,眼泪打湿了膝盖。
从那之后,他开始逐渐沉默,也渐渐留心起母亲对他的漠视甚至是仇视。
他知道了那是因为他父亲出轨,伤害了母亲,可是,听见母亲想用哥哥彻底取代他时,哪怕他失望了十多年,也仍然无法接受。
他又听黑羽千影说了其他的事情,最近那对母子过得很是潦倒,尽管库房还存有他其他画作可以勉强达成买家的要求,但断了这条财路,再加上他哥哥上私立高中的庞大开支,中年女人的生活逐渐有些吃力。
“你家养的那几条狗都被她煮下锅变成了肉菜,不过这里面也有你那个哥哥要求的原因就是了。”
其实金田一家倒也还没穷到连肉都吃不起,也不知道那个男的到底发什么神经。
黑羽千影自己就在读私立学校,自然也知道有些私立贵族学校有多贵,学费算一笔,校服算一笔,除此之外还有每月每周的各种课外活动,也是开销不菲。岩立恭平就读的学校更加,因为这里有很多学生将来都要出国留学的,那么,积累各类课外活动的经验值就显得很重要了,就算无法出国,也能用那张华丽的履历表通过国内名校的特招。
“然后,我跟着那个女人去了一趟银行。”
黑羽千影实在不想称呼那个女人为金田一夫人或者金田一的母亲。
“她在VIP室和工作人员吵起来了。”
对方去的那家银行是很有名的海外银行日本分行,能在这里存钱的顾客非富即贵,而能进入VIP室的客人更是寥寥无几。黑羽千影伪装成一个因为不舒服需要在大厅休息的普通老妇人在那待了一个上午都只看见那个女人一个人点了VIP服务,广播播报时,还引来了一众人隐晦的侧目。
“我用了点小手段,在她身上装了一个窃听器。”
这个决定不得不说非常正确。
她听到了一段很奇怪很诡异的对话。
“他们说,哪怕她有金田一家族的印章,哪怕她一直是VIP员工都认识的客人,她也无法取出这个月产生的收益利息。”
“因为她没有带那张按了手印的委托单。”
“虽然我这么怀疑可能有点过分,但是你有没有签过这类委托单?”
金田一琉生彻底怔住了。
“看来是有这回事。而且还得是每月一次,每一次要求的指纹颜色都有所不同,随机,没有任何规律。”那个女人就是因为这样才没办法蒙混过关,因为金田一琉生突然就失踪了。
她听银行经理一再表示,这是家族信托强制要求的,他们也无法更改。如果必须要更改的话,就要去海外,正式撤销这些要求。
她还听银行经理说道:“金田一夫人,您的孩子已经满18岁很久了,之前你说他身体虚弱,不能坐飞机,请问现在他的身体情况怎么样呢?那么大笔财产也不能一直存放在基金会里,既然达到了继承的条件,还是请尽快办理好相应手续吧。”
提到这些,女人瞬间警觉,不再和银行职员继续对话强制要求他们把这个月的钱打入账户里,而是找了个借口走出了这家银行。
黑羽千影也趁机离开,并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收了窃听器。
“我打听到了那家信托基金会的名字。至于为什么一个家里那么多人,却唯独需要你的指纹才能拿到这笔钱的事情,我没有再往下查。”
“本来我想等你身体更好一点的时候,再和你说这些的……”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觉得很抱歉,“剩下的事情,我充分尊重你的意愿,如果你还想查,那就继续查下去吧。”
“……你可以帮忙偷到头发或者血液吗?”
金田一琉生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我想做一次亲子鉴定,你能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