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没有在平野伊吹身上见到任何挣扎的迹象,凶手也只是将他从第一现场转移到了这个第二现场,甚至还给他的尸体做了简单的清洁。如果是激情杀人,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做到这般不留痕迹呢?
金发青年有些想不通。
“安室先生,为什么你能判断出伊吹不是死在他自己的屋子里?”平野秀终于鼓起勇气凑过来了,虽然还是被弟弟的尸体唬了一大跳,但至少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环顾四周,“这间屋子,有什么不对劲吗?”
他试图找出一丝丝违和感,可这里平日里被搞卫生的人收拾得太干净了,连窗台都真正做到了一尘不染,很难凭借肉眼观察到任何不妥。
“太干净了。”金发青年淡淡的说道,“正因为太干净了,所以我才从伊吹先生左手无名指指甲缝里残留的一点点泥土,对现有情况进行了简单的判断。”
平野秀秒懂,“也就是说,我弟弟是死在了这间屋子以外的地方,之后才被搬运到这间屋子?”
“没错。”
“泥土的话可不好找。”平野秀叹气道,“为了尽量维持这间大宅的传统性,我们每间房都设置了绿植,所有房间都能直通后院,户外也尽量维持了原生态,不但有温室,花园,就连外面那片树林也全是泥土……这些土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全部都是从后山运过来的……这么大的院子,想找出案发地点可不容易啊。”
光是说一下,他就已经开始觉得麻烦和头疼了。
安室透也觉得想要这样直接找场地很麻烦,凶手使用的窒息手法应该是关键,但他现在一时间也想不出所以然,因此……
“先做一个简单的调查如何?就从后脑勺的伤口情况开始判断大概推算一下伊吹先生的遇害时间好了,昨天晚餐前后的时间,大家都在做什么?有没有见到过伊吹先生呢?”
他的目光越过平野秀,停留在了神色惊惶的平野裕子身上,“裕子女士,就从你先来吧……”
“是……”
顶着平野秀不善的目光,平野裕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昨天晚餐前,我和孩子正在房间里休息,突然我丈夫就进来了。”
“他二话不说,对着我就是一脚。我被他打得重新吐了一口血,他却说我在装模作样,还让我把悠太交出来,他上午还没教训够……我不愿意,拉着他大腿,让悠太快点跑,结果就被他拽着头发,从房间一路拖到庭院……他质问我上午安室先生为什么要帮助我,我是不是在你们上山的时候就和安室先生眉来眼去了,我说不是,求他不要再打了,结果反被他打到了地上,继续对我拳打脚踢,还说他上午就说了,一定要杀死我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等待会杀了我,再去杀悠太……我求他不要这样,他却越打越兴奋,还让我多求求他,在庭院里强行扒我衣服,说待会把悠太带过来,让他看我……”
她实在是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发出一声响亮的哽咽。幸好孩子还在老夫人房间里,不在现场,并没有听到这些话。
“磨磨唧唧的说这么详细干什么?人家只是问你晚饭前后都做了什么而已。”见安室透脸色越来越难看,以为他不耐烦听这些,同样不喜欢听女人乱说话的平野秀不满的说道。
“伊吹已经死了,你干嘛一定要说他这么多不好?你带着个拖油瓶还有理了吗?我们给你一口饭吃,你就要服从我们。”
“快说,你这么多抱怨,是不是你之后就趁着我弟弟不注意,杀死了他?”
“我没有!”见他二话不说直接把杀人犯的头衔放在自己身上,平野裕子急忙说道,“是悠太跑到了婆婆房间里,拉着婆婆喊救命,后来大嫂和婆婆都来了,他就没打了。”
“我则跟着婆婆他们一起回到了婆婆的房间里,之后也没出来,就是怕晚上再遇见他。”
“这个我可以作证。”安室透点头,“晚餐前我的确在院子里听见了老夫人,裕子,还有悠太的声音,也见到了悠太。”
“接下来,是绫女士,请问你晚餐前后在做什么呢?”
“和大嫂一起做饭,顺便把饭菜提前端给婆婆他们。”平野绫虽然是在陈述,但发言对象是平野秀,而不是安室透,“不过路上遇见了安室先生很着急的在走廊上狂奔,一个不留神就撞到了,汤撒了一地,因为安室先生看见了裕子房间的打斗迹象,不放心裕子,我就带他去了婆婆的院子,确认后,他便走了,我则在走廊上清理污垢,你出门的时候不是还见了我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