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拿着菜盘下去时,安室透便笑道:“即使是这样,您还是娶了真由美夫人,看来是爱得深沉了。”
“反正离吃饭时间还早,人也没到齐,能说说你们之间的故事吗?”
这有什么好说的。平野豪内心一直在狠狠吐槽。
但是金田一三也饶有兴致的看了过来,“爱情故事啊,我想听!我最喜欢听爱情故事了。”
金主发话,平野豪再看不惯她旁边的小黑脸也忍了。
“这就要说起我还是个警校生的时候了。”
他难得在外人面前提起了自己的曾经。
一个刚到东京读警校的穷小子因缘邂逅了同样是来东京打工的少女。从每次周末休息时总会神差鬼使的进她的店开始,再然后就是心仪的这个人总会在他吃菜时悄悄给自己更多的饭和菜,在他看过来时又紧张的扭头,以及周围同学,老板和顾客的挤眉弄眼……
两颗心逐渐靠拢,最终,他在警视厅上班的第三年,终于娶了她。
平平淡淡的故事,但平野豪脸上亦有感慨和恍惚,“我都忘了……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真是好故事,您在警视厅时的生活一定也很有趣很恩爱吧。”安室透笑眯眯的说道,“不介意的话……”
“大哥你在回忆从前吗?”
打断安室透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带着一张憨厚的面容。平野秀脱下在外穿着的牧师服,换了一身白衬衫,还带上了平光眼镜。
“我也还记得,大嫂刚刚嫁进来时有多漂亮。就像摆在这张桌子上的花束,娇艳欲滴。”
不过很快就枯萎了。保鲜期也和被剪断了根的花束一样,少得可怜。
明明是赞美,平野豪听了之后脸色却不大好,“你没事说以前干什么?”
“不是大哥你先说起吗?”
“而且我只是突然想起了大嫂以前的样子而已。我夸她你还不高兴吗?大哥。”
不等平野豪回答,他又笑道:“算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提起她以前的样子。自从连续流产三胎后,大嫂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谁看见她的表情都不会太高兴,你一直把她留在神奈川也是情有可原。”
“这位是?”安室透问。
“我的弟弟,平野秀。”平野豪不大高兴的介绍道。
“平野先生信教吗?”金田一三看到了对方胸前的十字架。
“我是我们镇上的牧师。”
安室透说:“那一定很受人敬仰。”
金田一三也说:“不知道能不能去镇上的教堂看看,一定很美吧。”
“哪里,”听到金田一的话,平野秀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笑话一样,“这是一个小镇,居民们大多都是附近上了年纪的渔民,他们每次过来所祈求的也不过是家人平安和出航顺利,教会有就行了,至于装饰什么的,不过是几间破破烂烂的房子,如果是抱着看景点的心思去参观,一定会失望。”
“是啊。”平野豪在旁边狠狠补刀:“就像他的工作,也就是看着光鲜罢了。”
这话说得不合时宜,饭桌一下安静了。
安室透看向平野秀手指上的戒指,帮忙转移了话题,“您也已经娶妻了?”
“这是自然。”平野秀并不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见安室透的目光看向他的戒指,还解释道:“这个戒指是当时我特地去神奈川最大的商场里买的,是当时最贵的款式。结婚前夕,我将它送到了妻子府上,听说岳母看见戒指的时候,都被我的用心良苦感动哭了。”
“不过,这么多年来,我的戒指一直戴在手上,所以边缘也有些发黑了。”
其实并没人指出这一点,但他还是颇为在意的调整了一下戒指。
“您的妻子呢?今天不在这里吗?”
“哦,她在后厨忙碌,待会就来了。这道本地的沙丁鱼沙拉就是她做的,沙丁鱼也是她娘家人特地送来的。”他特意强调,“因为我对我妻子很好,所以,绫,也就是我妻子的娘家人一直很感激我,这么多年都一直坚持往我们府上送新鲜海产。”
“真是巧手,沙丁鱼也很新鲜呢。”
“是啊,刚从海里捞起来就很快放冰箱了,和船上新鲜的基本没区别。”
“所以你的夫人是本地人?”
“是啊。”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平野秀有一瞬间停顿,但脸上很快就浮现出了羞涩的情绪,“现在说起这些,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