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的魔术师无论何时都会保持一张让人看不出底细的扑克脸。”
“这点,你学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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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这种时候, 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高远遥一那个混蛋啊……
金田一三不爽啧嘴。
不过……
她抬眼看向正不断给予自己心理暗示,用压根站不住脚的牛角尖理论努力催眠自己的时田琥珀, 不得不承认雨山莲看人略准。
如果想找帮手的话,时田琥珀的确是比时田丽莎更优秀的存在。自私,凉薄,有时候又根本没有自我……实在是太好忽悠了。
“你的养父就教了你这些吗?”
面对吊儿郎当的男人,她显得比他更加悠闲。
像朋友之间的闲聊,她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靠性别优势,成功霸占了一米八的大沙发。
“雨山先生?或者,时田先生?”
后一个称呼一出,原本气定神闲的男人猛地睁开了双目,深色的眼瞳直勾勾盯着瘫在沙发上的女人,有一瞬间,他的目光极为可怖,但也只是一瞬间罢了,下一秒,他便收回了那种锐利到可以窥探人心的锋利眼神,重新变成了随随便便,没心没肺的牛郎:“金田一小姐,我听不懂你想说什么。”
“没事,大家都有这种懂了却得装傻的时候。”她摆出一副我充分体谅你的心情的样子,“反正我也只是随口胡说,就当是下午茶的拌料吧,没有故事,寂静的下午总少了点滋味。”
“……”
她并不介意他的沉默,自顾自的说着。
“这栋房子本身就被设置成了巨大的屠宰场。时田琥珀如果聪明点,多找点一些细节就能知道,你对她说的话十句有九句是错的,特别是会有人活下来这句。”
“因为一开始,重建这栋建筑的吝啬富翁就没想过要放走里头的任何一个人。”
她慢吞吞的说着,用眼角余光打量着他的表情。
“不管在谁的嘴里,时田错都算得上是一个人渣败类。他可以在亲人尸骨未寒的时候把他们的孩子和遗孀都赶出家门,也可以在多年后继续对那个逮捕过他的警官进行打击报复。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可以因为妻子的原因连续二十几年一再迁怒。”
“纵观他的整个人生,无论对谁,他都是一样的刻薄。但再仔细的看看,又会有那么几桩意外发生。”
“比如说已经死去的黑崎律师。”
“他生前是时田错最要好的搭档,但是由于一些事情,他们选择了分道扬镳,在大吵大闹后,仍旧能和平分手。”
“我从术那里得知,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个律师,原本是为时田家工作,甚至颇得时田错欣赏,但由于老家学长的邀请,他决定要辞职回家,从零开始创立属于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这本来是好事,又不是投奔竞争对手,只不过是在另一个地方开始新生活而已,正常的老板都会大方的送上祝福。”
偏偏他摊上了一个非常小心眼的老板。
“在拿到那名律师的辞职信后,时田错第一时间以贪污和泄露公司机密的名义起诉了对方,甚至还派人去律师老家散播各种谣言。”
“最后,老家那边的合作理所当然地黄了,律师还没了工作,甚至做了几年冤枉牢,几乎把整个人生都赔了进去。”
“还有一位在时田家工作的家政女性,只是在清洁时不小心让时田错的相片跌到了地板上,就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并辞退了她……同样下场的人还有很多,只是在时田错活着的时候,他们的事情都被压了下去,直到他死了,才有当年的受害者陆续找上门。”
时田术是个宽厚的性格,所以,听到这些情况,只要属实,他都给予了补偿,面对那些恶毒咒骂,他也不还嘴,当做没听见。
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小的时候就从别人异样的眼光里知道了,但至少这个父亲把他养大了,给了他丰厚的物质生活,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全盘否定对方,只能尽全力赎罪。
这些事情,也是直到雨山莲被抓他才愿意告诉金田一三。“如果……他真的是父亲的孩子……”时田术不住地苦笑,“至少不能让他一直活在假象里一直自欺欺人。”
金田一三倒觉得,雨山莲未必不知道时田错的这样一面,不过她还是按要求说了出来,除了满足时田术的愿望外,她只是想借机抛出一个问题:“不觉得奇怪吗?这种人,一辈子都没对自己做错的事情忏悔,却在去世后,把曾经赶出家门的孩子们都叫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