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念如潮水涌来,又迅速褪去。
江逸松开他的手,得理不饶人道:“你瞧,是不是你有反应?”
阮子珩觉得他真烦,还幼稚,十年也没什么长进。
“你怎么还生气呢?”江逸揉揉他手腕子,倒打一耙道:“别这么小心眼儿呗。”
阮子珩想骂他,但是骂不出来,连呜呜几声都没发出来,江逸忽地道:“我帮你,当做赔罪。”
阮子珩:“!”
他看不见,想抓江逸都不方便,江逸摸到他远比阮子珩摸到对方快了许多。
“我帮你,我在国外自已住的时候,技术都练出来了,好的很,给你也享受享受。”
冠冕堂皇的说辞带着一股子自卖自夸的意味,阮子珩受不了他的嘴,也受不了他的手。
江逸盯着阮子珩的脸看,特别想亲一下,为此脑袋疯狂的转动起来,想着该如何不让阮子珩察觉到自已心思的亲一下。
但是,没想出来。
他做贼心虚,总觉得自已是占便宜,干什么都得小心翼翼。
可空气越来越黏稠,暧昧的呼吸声越喘越粗,江逸口干舌燥的忍不住就凑了上去,破罐子破摔的想到可能就是他心里有鬼才这么小心,其实根本没事儿,大家都是男人情难自已亲一下也没关系。
江逸说服了自已,就噙住了阮子珩的唇。
阮子珩发现这人真是不要脸了。
但想想这人办浑事儿终于知道找个密闭的地方了竟然还有几分欣慰。
江逸亲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阮子珩似乎没推他,咬都没咬他一口,他自知性取向小众所以根本不觉得阮子珩是喜欢他,打心眼里觉得阮子珩是情难自已了。
本来还矜持,现在发现阮子珩陷在情欲难以自拔后,江逸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人都给扒光了,坦诚相见后,阮子珩明显感觉到某人更兴奋了。
野狗见了肉似的,乱撕乱咬的流口水。
阮子珩头次真正迈出这一步,他感觉灵魂在震颤,黑暗中,江逸的呼吸如烟火炸在他耳畔,燎原的野火烧在他身上。
他好像仿佛看见了母亲说过了那个得的怪病的人,头发被剃下,烈火在烧灼,无数铁针刺进皮肉.......可病还是没好,为了全村人的健康,这种不知道是不是传染病的病人被绑着石头投进了河流,用死亡来终结病毒。
可死亡终结不了愚昧。
愚昧,这个词是阮子珩上学时学到的,从前他习以为常的事情似乎都是愚昧,封建的大家长的家庭,一个个年轻漂亮的姨娘,三六九等的主仆,再或者常听人说起的阴婚,冲喜之类的都是要被打破的愚昧。
阮子珩常常会想喜欢男人是病算不算愚昧,可他不敢问。
之前,江逸说这不是,甚至说这是源远流长的事时阮子珩震惊害怕之余又窃喜,心想或许这就是愚昧。
而现在他在打破愚昧。
他仍是害怕惶恐的,同时又是愉悦万分的,锁链在冲破的前一刻最是沉重,阮子珩就感觉自已目前正处于这个状态,他精神痛苦,routi环宇,灵与肉分离的灵魂出窍感仿佛让他能重新看见太阳。
嗬.....嗬........
因为嗓子的原因,阮子珩发出的喘息压抑嘶哑的仿佛野兽,可江逸看他时,发现他的脸颊透着薄粉,无神涣散的眼珠在此时此刻是恰到好处的迷茫。
江逸将他洇湿的额发向后捋了捋,又在他额上亲了亲,“好了,结束了。”
说着结束了,江逸揽着他的身子仍是懒得动,直到阮子珩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摸着拿上了笔。
“写我手心上。”江逸把他手拉过来,“再不然写我肚子上也行。”
黏黏糊糊的阮子珩有点儿受不了,他不太习惯这种温存,尤其是在阮子珩潜意识里两人刚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现在应该各奔东西,仓皇而逃。
【起来。】
“写的什么?”江逸无赖道:“感觉不出来。”
阮子珩不知真假,真以为他没感觉出来,耐着性子,一笔一划的又认真写了一遍【起来。】
他估摸着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下去晚些他怕有人来敲门,撞破他和江逸刚刚干的事,因此又推了推江逸,想这无法无天的人能意识到自已刚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自觉点儿。
酣畅淋漓后江逸懒的都一动不想动,尤其是这种肌肤相贴温存江逸爱的要死,要不是害怕阮子珩现在清醒状态下不好忽悠,江逸都想抱着他好好在这温柔乡里多躺躺。
阮子珩见推不动他,越发着急,又开始在心里骂他,床褥一塌糊涂的就算了,起码也把窗户开开通通风吧,江逸怎么就不担心,不怕呢!
江逸躺了没一会儿,快被阮子珩推到床底下来才不情不愿的起来,也不敢埋怨阮子珩不让他多抱,本本分分的穿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