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出身如日中天的由家,和大皇子的婚礼将在一个月后的帝星举办,她有高傲的资本,沈时要是有如此底气也不想和人多说什么客套的废话。
但他不是,他家里穷的已经快揭不开锅了,应付完温家长辈们,便去招待其他宾客了。
为首的自然是三皇子,伊兹,他为数不多的……朋友,金发碧眼,五官精致,有着一副男生女相的妖娆的面孔。
他身边坐着由掷,由茫的堂弟,由家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喜好各种美人,男女不忌,和伊兹天生的金发不同,他的金发是染的,继承了由家金棕色的眼睛还有好面容,骄横俊朗。
伊兹碧绿的眼珠里写满了被由掷缠上的无奈,皇室式微,除了帝星和卫帝星还属于皇室外,早已经丧失了对其他星球的控制权,由家,谢家这些家族在其他星球上已经形成了可以压倒皇室的势力。
迄今为止没有对他们进行战略不过是因为帝星没有什么可以掠夺的资源,再者便是几个势力相互制衡的结果。
沈时回了伊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端着酒杯在会场上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某个小结巴,特意去备有餐点的长桌区域看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想看的人。
“赫雅呢?她竟然没有坐在这里吃东西?”沈时有些奇怪的询问自已的管家。
鬓边花白的邱伯微微躬身,“我刚看见她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了,不知去哪了。”
“这丫头。”沈时不轻不重的责怪的句,过去和伊兹坐在了一起,应付着锲而不舍的由掷。
*
十五岁的女仆赫雅,正坐在一辆豪华汽车上。
她眼眶红彤彤的,连成线的眼泪从她那双圆溜溜的杏眼里滚落,喉咙里呜咽的哭泣着。
谢呈等着她哭声渐弱,看着她眼睛里的欣喜慢慢成了无所适从的坐立难安,和深深的愧疚自责。
“不是你的错。”谢呈安慰道,他把抽纸放在她裙子上,用和之前一样用朋友的语气问道:“他新给你买了裙子?”
赫雅按着眼睛上的纸巾,哽咽着点了点头。
浅黄色的小裙子,露出小姑娘纤细的小腿与脚踝来,裙摆里面被一层层硬纱撑起,外面系着一件白色的女仆的围裙,围裙下面刚好露出一圈圈的花边来。
微微隆起的泡泡袖,黑色的麻花辫上系着同色发绳,下面也是一双崭新的鞋子,鞋带上还缀着了可爱的花朵和珍珠。
唯一能看出对方是女仆的地方就是那个装饰性很强的白色小围裙。
“很漂亮的新裙子,那吃东西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儿了,别弄脏了。”谢呈说着取出一个精致的小蛋糕来,玫红的莓果果酱香甜诱人,出自他们很喜欢的一个甜品屋。
赫雅见他不计前嫌,对自已仍这么好,刚停的哭泣哽咽了声,接着又大了几分。
“你主人要是能像你这样有良心就好了。”
谢呈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目光看向窗外飘着气球的某处,“他想过我吗?”
赫雅重重的点了点头。
透过窗户反射的光,谢呈看到了她肯定的动作,接着又问:“是不是因为觉得给我的钱太多了?后悔了,所以天天念叨我?”
赫雅抽了张纸,捂住了脸。
不是她的错,她比罪魁祸首还要难为情。
谢呈笑了声,很轻,伴着不经意流露出怒气。
他从怀里取出一份信件,“这封信,你可以帮我交给他吗?”
赫雅为难的看着他。
他和她印象中的人不一样了,不是指脾气相貌,而是他这一身气派的打扮,车里除了他们还坐了两个穿着黑西装的壮硕保镖,这让谢呈看起来再无害都十分唬人。
再加上她完全清楚其中的内情,这封于她像个烫手山芋。
“只是一封信件而已。”谢呈抖了抖信封,“薄薄一张纸,没有炸药,我只是想见见他。”
他突然的轻声有几分卑微,赫雅看着他,双手揪着自已的裙子,目光飞快的在他身边那两个魁梧的人身上扫了一眼,磕磕绊绊的问道:“你,你,你…会…会打…打他,他吗?”
谢呈笑了声,“我比你还舍不得。”
“真的。”
“我保证。”
赫雅这才犹犹豫豫的接过来那封信,临走前又恋恋不舍的抱了他一下,顺手拿走了刚才的小蛋糕。
“别给他吃。”
谢呈在她身后嘱咐道。
“你自已吃。”
赫雅回头期期艾艾的看着他,明显不太同意他的话。
“我给他买了更适合他口味的,这个不太甜的你可以和邱伯一起分享。”
谢呈见她怀疑,手一伸,保镖给他递过来另一个同品牌的蛋糕盒。
赫雅破涕为笑,完全相信了谢呈不会让人打沈时一顿的话,朝他摆摆手,蹦蹦跳跳的往婚礼现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