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你帮我洗。”沈慕烟嘟囔道。
楚元麟犹豫了一下,担心他醉酒的状况,心里默念反正自己看不见,也不算冒犯。于是很轻地点了点头。
沈慕烟浅淡的眸子弯了起来,可惜某个瞎子看不见。
浴缸里被放满了水,他脱了衣服踩进去。
旁边,杵着个秀竹般的青年。
楚元麟从架子上把毛巾扯下来,袖子挽起,僵硬地蹲下,手伸进浴缸里,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给他擦洗。
他尽量只擦上半身,待擦到手臂时,他往下摸到了那只修长柔韧的手。
这只手,牵着他走过了好几个月,下午还捏着他的无名指亵玩。恐怕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只温暖宽大又十分有力的手掌。
只是今天,指节似乎破了点皮。
他蹙着眉,“不是说不要沾水吗?”
“楚元麟。”沈慕烟湿淋淋地给了他脑门一记爆栗,“愈合了。”
楚元麟双手握住他的手,心想他如今破个皮自己就心疼得受不了。鬼使神差地,低头在那处伤口亲了亲。
沈慕烟眼眸黯下来,反手用指腹揉上他的唇,把那樱花色的唇揉得红艳润泽。
被轻薄的青年眼睫轻颤,薄唇微张,一张俏脸顿时霞光绯然,漂亮得不像话,
沈慕烟目不转睛地看着,心想还是他慧眼识珠,对他动情的楚元麟和平时的楚元麟完全就是两样。
从前他以为情爱只是生活的调味料,真正遇到他之后,才发现此事着实是太有意思了。
情人之间,轻易一个动作,一句温存的话语,都会撩拨心弦,于灵魂深处烧成熊熊大火。
他的眸色是深不可见的海,沉声道:“一起洗。”
楚元麟“轰”得一下脸烧了起来,慌忙摇头,“不行,浴缸太小了。”
“淋浴。”
沈慕烟站起身,把淋蓬头打开,三两下将人毛衣和裤子剥了,抱到了密集的水柱下。
楚元麟因为对方醉酒,对他的容忍度直接越过了底线,丝毫没有抗拒他的动作,又因为对方太过利索,连害羞都是后知后觉,只能双手抱胸背对着对方,生涩又紧张。
沈慕烟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副单薄的躯体。浸在朦胧的水雾中,如无瑕的美玉,肌肉并不突出,有种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柔和美感。
紧绷的状态令蝴蝶骨分明,脊背线条优美,于腰间蜿蜒起伏。
他的眼神如有实质,楚元麟被盯得整个人都极其僵硬。
沈慕烟掌心覆上他的背,渐渐滑到腰间。楚元麟的腰眼格外敏感,整个人就瑟缩着往下滑。
沈慕烟立马横出一只手臂,置于他的腹部,将人捞起来贴向自己的胸膛。
一瞬间肌肤相贴,楚元麟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了那份剑拔弩张。
当场就炸了。
头皮发麻,心跳快得好像即将跳出嗓子眼儿。
沈慕烟感受到他的抗拒,吻了吻他的耳朵。于水声中亲昵问道:“宝宝,你怕我啊?”
楚元麟慌忙挣开他,嘴里却说着与动作相反的话,“没,没有。”
他退出热气腾腾的狭窄空间,扯过毛巾随意擦了两下,说:“我洗好了!”
背对着他套上睡衣,慌里慌张就跑。
沈慕烟看着他的背影,心猿意马地想着,今天借酒装疯,着实不太君子。
不过他本来也不是君子。
回到卧室的时候,楚元麟整个脑袋都捂进了被子里,只留下柔软的发顶。
沈慕烟擦着头发坐在床边,伸手揉了揉。
见他一副鹌鹑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低头,在发顶落下一个温柔的晚安吻。
正准备关灯离去。
楚元麟却探出头来,“沈哥。”
沈慕烟弯眸,“怎么?”
“我没有害怕你。”他认真地解释,“我刚刚只是,有点紧张。”
沈慕烟自然没有误会,但楚元麟对感情的这种珍重、坦诚,不让任何误会有机可趁的态度让他很满意。
“知道了,卿卿只是害羞。”
他在“宝宝”和“卿卿”之间自由切换,仿佛给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搭了座桥梁,一点也不违和。
楚元麟伸手拉他的睡衣衣摆,脸红得像开得正艳的芙蓉花,“我……我可以的。”
“可以什么?”沈慕烟笑了笑,俯身半跪在他的身侧。
楚元麟低着头,“之前,之前说……礼尚往来。”
“这个啊……”沈慕烟心想这可不够,但他猜这人并不知道男人之间怎么做。不想趁他眼盲欺负得太狠,还是循序渐进得好。
于是他握住他的手,引他靠近自己的欲望。
恶劣因子作祟,他戏谑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卿卿可得卖力些。”
楚元麟又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