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你会永远保护我,谁都不能欺负我,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官上瑄死死咬着牙,被绳子捆绑住的双手已经被勒出血痕,往外涔着丝丝血迹。
“对啊,我会保护你,因为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托马斯的手突然停顿,漫不经心的眉眼间多了分戾气。
一只手用力捏着官上瑄的下巴,眼底泛着凶狠,“可是,你居然敢喜欢别人!”
“你想要把我忘了,想要跟那个卑贱的男人厮守一生。”
说着,托马斯向旁边看了一眼,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随即,他解开了束缚着官上瑄双手的绳子。
官上瑄身上的药劲还没过,加上刚刚为了躲避托马斯的接触,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眼下没了束缚,身子也软得像是一摊泥一般。
他死死咬着牙,吃力地撑起自已的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
瞬时,天旋地转,强烈的呕吐感令他止不住地捂住胸口,干呕了几声。
这一呕,呕得撕心裂肺,官上瑄只觉五脏六腑都要搬空。
而实际上却什么都没有呕出来。
只有胆汁在喉咙中转了一圈,留下一味骇人的苦涩。
干呕了许久,官上瑄剧烈抖动的身体才逐渐平复。
然而,当他缓缓抬起头时,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了眼前一块巨大的玻璃墙。
而玻璃另一边,褚衡正在神色痛苦地举着双拳,拼命在玻璃墙上砸着,玻璃上面的血迹越来越明显。
红红的印子,全是褚衡的拳头印。
褚衡拼命地嘶吼着什么,然而官上瑄听不见。
这一瞬,官上瑄眼前一黑,连呼吸甚至都已经停止。
“阿衡!”官上瑄对着褚衡的方向扑了过去,然而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他从床上掉了下去,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托马斯,你为什么要把阿衡抓到这里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官上瑄嘶吼着,他的样子很狼狈,上衣被托马斯褪去一半,胸膛全部暴露在空气之中。
还有曾经被JAd的鞭子抽打过无数次的后背,那一道道狰狞的疤痕,赤裸裸地映入托马斯的眼中。
托马斯双眉紧蹙,情不自禁地从背后环住官上瑄的,不住地亲吻着他后背上丑陋的疤痕。
褚衡见状,全身的血脉逆流,更加用力地砸着玻璃墙,但是于事无补。
官上瑄虚弱地趴在地上,回过头眼神冰冷地看向托马斯,“你别碰我!”
“瑄,你不可以这样忘恩负义。”托马斯有些委屈,他走到官上瑄面前,一把扯下自已身上的浴袍。
出现在官上瑄眼前的,是托马斯那体无完肤的身体。
曾经新伤旧伤造成的层层叠叠的疤痕,就像是鱼鳞一般,密密麻麻,令人作呕。
“你的身体?怎么……回事?”官上瑄的盯着托马斯身上那比自已还要恐怖的疤痕,眼中充满震惊。
“你还记得袁奏那个老不死的吗?”托马斯缓缓开口,眼底透着杀气,“你还记得我会在每个星期日下午消失的事吗?”
官上瑄动了动瞳孔,逐渐回忆了起来。
每个星期日下午都会消失不见的托马斯,会在傍晚时分,惨白着一张脸回来找他。而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却从来没对官上瑄吐露过一个字。
“这些都是袁奏对你做的?”官上瑄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眼眶逐渐温热起来。
“没错!那个死变态,以虐待孤儿院里的孩子为乐。”托马斯毫不在意地冷笑几声。
“你是不是好奇你为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没被虐待?”
托马斯的一字一语,都像是坚硬的子弹,刺穿了官上瑄心底的柔软,“那是因为我为了保护你,一直在承受着双份的虐待。”
“托马斯……”官上瑄知道,托马斯没骗他,起码在孤儿院的时候,托马斯是一心一意地在护他周全。
“所以玻璃后面那个家伙,他为你做过什么?你就把心交给他了?”
托马斯突然红着眼吼着,他死死抓着官上瑄消瘦的双肩,“我为你做过的事情,不是比他多得多吗?我可是连命都给你了!”
“托马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保护我。”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官上瑄的声音逐渐嘶哑。
“我也知道我欠你的太多太多,是用我的命也偿还不完的。但是感情的事情,我控制不了。对于你,我只能将你当做我最亲的哥哥,我没有产生过任何亲情之外的感情。”
“我……我真的不知道袁奏会这样对你……”
官上瑄对于托马斯没有爱情,但是有感情,有感恩。
知道托马斯曾经为他承受过这样的痛苦的瞬间,他的内心变得无比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