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点着财务报告上的图表，指到最前面那二十年。
“足足二十年,你接手商场后除了啃人，就只会在没有玩家来的时候做一点小的活动。”
“我问你，商场都有的促销日去哪儿了？还有一些特定商品，为什么你的店铺里没有其他怪物员工？一个小小的B级商场，这样便满足了？”
这几句话说出来，怪物感觉自己被批的头都抬不起来。
它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如同天书一般的财务报表，肥硕的身子颤抖了两下，不由望向眼前的沈总。
“那个、那个，我不懂啊！”
沈宴嗯了一声，似乎丝毫不意外，声音冷淡点出怪物的缺点。
“你是个文盲，当然看不懂。”
随即，他又补充道：“我弟弟认字都比你多。”
商场主人被骂的，感觉天空一片黑暗，似乎商场已经在一步步离他远去了。
沈宴点了点财务报表，给商场主人指了一条路：
“你的商场目前处于B级，但是体量大，各种店铺也应该利用起来，比如这个副本可以规定玩家不允许自带食物和水，你高价进货卖给他们。”
这种土匪抢劫式的垄断买卖方式，沈宴是最喜欢的。
看着眼前懵逼的眼神都显得有些清澈的怪物，沈宴一脸嫌弃，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算了，我之后会让经理过来对你进行培训，之后你这个商场暂时关停，等你什么时候培训好了再上岗。”
一听自己居然还有戏，商场主人立马狂点头，一脸卑微讨好。
“好的好的！一切听您吩咐！”
沈宴将财务报表带走，打算今天加班好好看看，顺带让副本世界的公司整理出一份详细的商场发展规划。
收购家乐商场之后，沈宴手底下的B级商场规模便扩大到了七家。
他觉得这七家商场，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做一下联动，给玩家们一些独特的副本体验，增加新鲜感。
至于这家商场为什么能入侵现实……
沈宴觉得凭商场主人那个笨脑子，只怕是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压根问不出来什么有用信息。
还是要从学校那个副本找找原因。
那应该算是第一个小规模入侵吞噬现实的副本。
沈宴这么想着，走到甜品店的半堵墙前，将正在吃小蛋糕的星诺抱起来。
星诺午饭吃的很饱，小蛋糕只抿掉了一口奶油，捧着小脸在那里歪着头打瞌睡。
被哥哥抱起来，他半眯着的小眼睛这下是彻底睁不开了。
困蔫蔫地将小脸搁在哥哥肩膀上，星诺含糊不清地用小奶音道：
“哥哥，领小汽车、肥家呀？”
他这会儿迷糊的，倒是还记得自己是来商场领小汽车的。
沈宴揉揉小崽子困得迷糊的脸，轻嗯了一声。
“好，领完就回家。”
说完，他抬眸朝着商场一楼看去。
举办领小汽车的活动展台，早就已经被几个玩家折腾的一片狼藉，残肢断臂血流不止。
无辜的店员和顾客就这么血淋淋躺在底下，死状凄惨。
人死不能复生。
沈宴叹了口气，掏出了一个时间沙漏。
好在，被恐怖世界入侵的商场，只是一个副本。
副本世界里，高等级的怪物等同于神祇的存在。
***
喧嚣热闹的商场里，正在领小汽车的展台前排着好几个调皮小孩。
工作人员穿着蓝马甲制服，高声喊着不要挤，拿着喇叭给自己新开的店做宣传。
家长牵着孩子，还兴致勃勃地聊起了育儿经。
随即，空间里传来了一阵波动。
大家在某一刻，安静停顿了好几秒，整个商场寂静无声。
一刹那，懵逼的店员摸着自己的胸膛，哎了几声，感觉自己胳膊都在发凉。
“好奇怪啊，刚刚我感觉自己好痛苦，跟死了一样！”
“哈哈哈！不瞒你说，我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行，我总感觉这个商场克我！今天先不逛街了，我走了！”
嘈杂声再度响起，一些顾客没事人一样继续乱逛，一些则是感觉后背发毛，搓着胳膊急忙离开。
沈宴抱着困得睁不开眼的星诺，顺利从四楼电梯下来。
来到活动展台前，星诺迷迷瞪瞪地从工作人员那里领到了一辆红色炫酷拉风小汽车模型。
耸拉着小脑袋，星诺知道一个小朋友只能领一个后，将小汽车递给了沈宴。
“等会儿回家给哥哥。”
他说的哥哥是沈白舟。
那条傻不拉几还等着星诺给他领一个小汽车的笨章鱼。
沈宴无奈地摸了摸星诺的小脑袋，轻声说了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