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三人前来的用意被沈雁行说得有理有据,郑岩依旧提防着他们,连着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些警惕:“我能得贵公司如此青睐,实在是我的荣幸。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店里不提供外包服务,各位请回吧。”
三人带上门离开后,郑岩给微信备注叫偷心盗贼的人发了条消息。
【万事小心,猫来了。】
消息发出去之后,他立马删掉了与偷心盗贼的聊天记录。
在郑岩发消息的同时,秦越溪推开了3005病房的门。
秦越溪亮出自己的证件,“刘先生你好,我是市局特调组负责人秦越溪,这两位是我们特调组的顾问。关于昨晚南巷街一案,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向你当面了解一下,希望你能积极配合。”
眼神呆滞的刘先生机械地回道:“你们问吧,我会如实回答。”
沈雁行突然凑上前去,一脸神秘地说:“我见刘先生印堂发黑,想必是您最近遇到了邪祟之物。”
刘先生溃散呆滞的眼睛突然有了神采,他直勾勾地看着沈雁行,像是要用眼神把沈雁行洞穿一般。他猛地抓住沈雁行的左臂,仿佛这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沈雁行像在哄小孩儿似的轻拍刘先生的双手,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柔和了许多,又带着点蛊惑人心的意味:“别害怕刘先生,只要有我在,任何邪祟都无法伤害你。慢慢地放轻松,可以把你的所见所闻告诉我,我会为你排忧解难。”
有些情绪失控的刘先生冷静了下来,他放松了紧咬着的牙关,终是开了口,说的话却是无厘头:“她一直跟着我,她看着我,在黑暗里一直看着我,每天都在看着我,我赶不走她,她在冲着我笑,她身上血淋淋的……我什么都不欠她,我不还,我还不了,我什么都都没有做,不是我,我没欠她什么。那个女人在抢我的方向盘,她想拉我下地狱,她想让我死……她是在报复,她在报复……我没偷你东西,你别缠着我,不是我,不是我……”话说到一半刘先生就抱住了自己的头,眼神空洞洞地盯着前方,双腿不停地在病床上乱动着。
沈雁行将自己性感慵懒的声音放得轻柔缓慢:“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恰巧路过她的身边,他不是想害你,她是想向你寻求帮助。”见刘先生有了冷静的趋势,他继续引诱道:“可不可以告诉我,她丢了什么东西?”
刘先生:“心,她在找她的心。”
沈雁行快速地与洛书交换了一下眼神,继续套话:“她是在告诉你,有人偷了她的心?”
刘先生:“她说那个男人骗了她,那个男人骗了她感情,那个男人偷走了她的心。”
“你知道那个骗子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吗?”
“她说我跟他一样戴着眼镜,她说我跟他体型一样,她说我身上有他的味道,她说我就是他,她说要杀了我给她偿命。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我没有……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被无良神棍套出有用信息之后,刘先生就被这姓沈的神棍下了催眠术,给洗掉了这段记忆,正可谓是吃干抹直接掀被子走人。
秦越溪将方才的录音内容进行了处理,动用特殊手短篡改了部分对话,并剪去了不必要因素,发给人在市局的闻钦,并附带一条聊天记录。
【查一查刘先生最近的密切接触人员里跟他身形相似并戴眼镜的人。】
在回市局的路上,沈雁行的SUV内,很适合说一些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说的话。
开车的沈雁行:“他身上的怨气与醉相思内的十分相似,他能看见冤魂多半是因为七叶散,醉相思的怨气源头是七叶散。这次现世的七叶散,与以往的不同,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
副驾驶的洛书点头会意:“那些丢失的心应当是被混入了七叶散中。”
后车座的秦越溪:“好阴毒的手段,既阴毒又高明。如若说人类的脏器是制作七叶散的其中一味药,只通过寻常的侦查手段是完全不可能查得出来的。”
洛书:“的确如此,如果不介入特殊手段,这必定会成为一起难以破解的悬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起案件或许只是个开始。”
沈雁行勾唇一笑:“神来杀神,魔来杀魔。无论躲在背后的臭虫是谁,无论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都会是一个完美的大自然清洁工。只要他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会用秋风隽好好招待他。”
众人都回到市局后,大家围绕那段录音进行了探讨。
闻钦面前的手机反复播放着那段录音,他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拿走叼在嘴里尝味的香烟,说:“目前大致能确定,另一位犯罪嫌疑人戴眼镜,与刘先生身形相似,并且近来与刘先生有过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