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衣服并非什么高定限版,更不是纯手工大牌,就是有次无聊,驱车去往附近夜市,逛地摊时买的,不能力求质量,白耀同样搞不好,韩泽玉一点不意外。
原本打算就这样推开转身,让他收手,半抬的手却滞在空中,意外的,镜上一团阴影在动。
男人低下身,额前发丝划过脖根,痒感如尖刺,凶狠刺向神经。
韩泽玉像被狠狠蛰了一下,之后他看着镜子,审视这个用牙帮他咬线的男人。
背脊下低,宽大的手抵在一旁衣柜边沿,竭力为他服务。
比海边婚礼暗处摘耳钉还要夸张,不再是他人主导的一种顺从,而是带有主动意味的臣服,雄狮偶尔来兴,收起爪牙,也可以温驯如猫仔。
不得不说,有那么点意思,韩泽玉把玩对方浓密的发,在镜中意外形成一种缱绻,缠绵的亲昵关系。
“在海滩停车场,你有偷拍对么?”
线一下咬断,正如心上某条说不清的弦突然崩开,白耀这句杀伤力巨大,两个意思
我知道你在海滩干了些什么,我知道你在海滩偷拍的是谁。
无需多言,彼此都那么聪明,话里有话,只要稍透一点点底,就都心中有数了。
远方,不知是不是峡谷灯塔,迎面一束光透过窗射来,韩泽玉忽然觉得眼睛好痛,要流泪那么酸涩。
原来,照顾他失常情绪,送爱人去而复返,帮他赢回所有物,低头为他咬线,都是在为这一刻埋伏笔。
乖一点,对他好一点,才有谈判的空间和余地,全是商人那些生意经,宋旻就是打破脑袋也猜不出,因为这个人分明是有备而来,这场庆生全在他掌控中。
一切的开端,应该是预测到自己会为了这一对儿鸳鸯而来,以及掌握到他偷拍白晴的事实。
韩泽玉浮出笑意,道了声谢,出了卧室。
坐上厅内沙发。
开盖,从盒内拿出雪茄,打燃火机,在火上慢慢转动。
白耀到底是怎么知道他偷拍白晴的,韩泽玉毫无兴趣,他倒是喜欢这样直奔主题,省了不少事。
手法似是突然就不那么熟练了,茄头忽燃忽灭,老是点不好,韩泽玉抬眼,笑着问白耀:“会侍茄么?”
当然不会,他从来都是那个让人半身低下,谦卑恭敬着上烟的对象,万物都要匍伏脚下。
不过,现在就不可以了。
谁让自己手上有‘王牌’呢
那几张足以将白家母子置于绝地的偷情照。
“想好了再开口。”韩泽玉友好提示,同时轻叫了一声,小哥哥。
这一叫可大有文章。
当初进门时韩泽玉改口飞快,当着家大人叫得超甜,‘小’字是他独创的,少了些生硬的长序之礼,多了些家人的亲昵之感,而韩泽玉注重的是那有违传统良俗的失德味道。
一个二婚偷人上位的小三之子,被称做‘小哥哥’,这种畸形的排位总会引人遐想,此时故意这么叫,不但道尽了他们的关系,也是在敲打白耀。
不要忘了,他们母子在韩家好不容易争来的地位。
不多时,白耀伸手过来。
燃茄的点火器没带,普通火机对于初级上手者未免不适,时间长了会烫手。
韩泽玉递给他。
白耀搓动滚轴,似乎在尝试,火冲高又熄灭,韩泽玉换了个姿势,腿叠上,两手互握搭于膝处,松弛,矜傲,像个真正的贵公子。
等待这个人侍候。
某一刻,手中的Zippo不再翻弄,白耀打燃,挨近茄头。
没烧一会儿,韩泽玉又说:“做一下试吸服务,尤尼可我只抽甜味中段。”
白耀停下,看韩泽玉,问:“这里有借嘴儿?”
有些人对雪茄有独特癖好,一些地方的侍茄师会先期替吸,为贵客提供最佳体验,借嘴儿是为了隔离口腔和茄体,从个人卫生和服务的正常性考虑。
当然,与之相对,便是‘间接接吻’这样暧昧的勾当。
无论男女,侍茄师一般都很入眼,而白耀绝对可以算得上‘尤物’这一类,难以想象这人要是半跪着,贴身而来是多么美妙的画面,韩泽玉周身毛孔全开,兴奋不已。
他眼中笑意更甚,回答,没有。
对方似在犹豫,雪茄空空拧动,没再燃火。
耽搁下,茄头半燃不燃,焦黑,形态丑陋,发着不舒服的烟气,有那么一瞬,韩泽玉没由来心烦,觉得这一幕好刺眼。
他想到对方那个可人的小男友,看来是很介意,打算守身如玉。
又一束外来的塔灯射进来,韩泽玉厌烦地偏过脸,眉头深深一蹙。
刚要说不弄就把东西放下,白耀却含进了嘴,边吸边燃火,男人两腮嘬得凹陷,雪茄端部渐渐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