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意嗣跟安智秀以眼神交换着彼此的想法,也确定着彼此的想法。
“东窗事发时,圣母之家也走水而付之一炬,我认为传教士应是遭人灭口。”安智秀说。
“草民所见略同。”梅意嗣赞同安智秀的看法,续道:“王四或许就是幕后黑手。”
“可我查问过,没人听过这号人物……”霍应宝一脸苦恼,“会不会是有人故布疑阵或是想嫁祸他人?”
“故布疑阵不无可能,但若是嫁祸他人,理应是个很容易就被识出或指认的名字。”
梅意嗣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东西纠结着,可他却一时理不清。
安智秀哼笑一记,“不管如何,这人的爹妈取名字也太不经心。”
“或许是这笔划容易呢。”霍应宝说。
听着安智秀跟霍应宝的这两句对话,梅意嗣灵光乍现,“有没有可能不是‘四’昵?”
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詹姆是葡萄牙人,虽会说咱们的话,却不一定能写,若是‘四’只是个替代的字,或是他的时间不够将完整的字写出来呢?”
经他一提,霍应宝跟安智秀突然被点醒了。
“你说的有理。”霍应宝兴奋地以拳击掌,“果然是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咱们集思广益,还真能理出个头绪来。”
“既然如此,我们就各自分工进行调查吧。”安智秀兴致勃勃,眼底闪动着精焊的光。
“那就……”霍应宝拱手一揖,诚挚地说:“有劳两位了。”
向霍应宝告辞后,两人在自后门离开,一出后门,便有个人影自附近街屋的廊下窜出,正是赵北斗。
梅意嗣见了赵北斗,虽然心里有点波动,但很快便平息下来。
安智秀偷偷的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看来你跟丫头没事了。”
梅意嗣回看他一眼,还没说话,赵北斗已几个大步到了他们跟前。
“你跟来做什么?”安智秀问。
赵北斗虽有点畏怯,但还是抬头挺胸地说话,“秀爷,我有点事想问姑爷……”
“她无碍。”未等赵北斗发问,梅意嗣已回覆了他。
闻言,赵北斗眼眶微微泛红,脸上漾开安心的笑意,“是吗?那、那真是太好了,要是小姐她有什么事,我、我……”
“你可知道她为什么为你挡刀?”梅意嗣直视着他。
迎上梅意嗣那客气却冷厉的目光,赵北斗胸口一紧缩,“小人不知道……”
“她说是为了还你娘亲的救命之恩。”他说。
此话一出,不只赵北斗懵了,就连安智秀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小人的娘亲?”赵北斗困惑,“小人的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过世在魍港,对小姐有何恩情?再说,我也是近来才知晓小姐的身分……”
“什……”梅意嗣眉心微皱,“你跟她从前并不相识?”
“没错。”安智秀接腔,“赵北斗是在丫头出嫁后才进我安家门下。”
听了赵北斗跟安智秀的话,梅意嗣也懵了。
赵北斗与安智熙非旧识,其母又多年前便死在魍港,那安智熙是如何被赵母所救?
她骗他?不,她说得那么真诚,不像是在说谎。再说,她何必对他说読?
“大舅子,”他转头看着安智秀,问:“智熙去过魍港吗?”
安智秀蹙眉,“我跟爹怎可能让她到那么远的地方?”
“那……”他狐疑地看着安智秀,希望安智秀能给他一点线索。
安智秀挑挑眉,一脸爱莫能助,“我是真的毫无头绪,你可别问我,我现在也很想知道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来我得再回去问问她。”梅意嗣说着,拱手作揖,“大舅子,那我先告辞。”
“慢走,咱们保持联系。”安智秀说。
“一定。”话毕,梅意嗣转身便走,走了几步路,他忽地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并转过身来。
他一脸严肃,“赵北斗。”
赵北斗一怔,小心翼翼,“姑爷还有什么要知道的?”
他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赵北斗,然后慎重其事的交代,“她救你只是恩情,不许乱想。”
赵北斗愣住,木木地、怯怯地说:“是、是的,姑爷。”
说完,梅意嗣转身,迈开步伐离去。
目送着他离去的身影,安智秀忽地笑了起来,然后拍了拍赵北斗的肩膀,“千万记着他的话,不然我可保不了你。”
赵北斗一脸尴尬,“秀爷别寻我开心了,小人哪敢?”
虽然大家都要安智熙躺着别动,可是一直这样躺着,安智熙实在难受死了。
趁着房嬷嬷跟宝儿她们不在时,她都会自己小心慢慢地试探着挪动,然后起来坐着或是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