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疏月情绪有些激动起来,邢繁蕴连忙将她抱住拍着背顺气。
“好了好了,是哥说错话惹月儿生气,是哥不好,月儿别气了好吗,生气长皱纹呢。不然我下次见到沈酌的时候,替你揍他一顿出出气好不好?”
“我不要你揍他帮我出气。”云疏月推开邢繁蕴,直起身子自己坐着。
邢繁蕴松了口气,“你原谅他了?”
“原谅?”云疏月手背拭泪,神色如常,“原不原谅都无所谓了。”
听到这句话邢繁蕴心里一咯噔,他再了解月儿不过了,若是跟你吵跟你闹那你还有挽回的机会,若是月儿连吵和闹都不肯给你了,那你就是被判了死刑。
沈酌在月儿的心里在此刻被判了死刑。
“月儿……”
云疏月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哥,你走吧。”
邢繁蕴一惊,赶紧跟上云疏月的脚步,“月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哥哥了吗?”
云疏月摇摇头。
“我知道你与他有许多事要做,你尽管去做就是了,我在这里有舅舅护着,不会出什么事的。等你们事情做好了,你再来接我。”
“我们兄妹好不容易重逢,你不跟我走吗?”
“我不想碰到他。”
云疏月脱口而出的话,邢繁蕴无法反驳,他要做的事与沈酌息息相关,自然免不了要频繁打交道和见面。
他叹了口气,月儿正在气头上,让她缓和下情绪再带她走好了。
“那你注意安全,北地现在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的人都在这里,千万别招惹上他们,尤其是王家。”
“哥,今日戴面具的人就是他吧?”
邢繁蕴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怔怔道:“是。”
云疏月压下心中的苦涩,扬起脸,故作轻松地笑道:“他和王家小姐很般配。”
“月儿,他和王凝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
“哥,你不用与我解释这么多,我与他已经退亲了,不管他是与王家、刘家、张家还是谁家的小姐在一起,都与我无关。”
邢繁蕴见此更是在心里为沈酌默哀,完了啊兄弟,出大事了!
邢繁蕴千叮咛万嘱咐始终不放心,“月儿,你真不跟我走?”
“呔!跟你走什么走?”不知何时回到屋舍内的白斜水见此冲上前拦在云疏月面前,“邢公子,你虽是月儿的义兄,但我是月儿的舅舅,我还没死呢,月儿哪儿也不用去!”
邢繁蕴被白斜水撵出了院子,跑得可快了,边跑还边回头说过两天他再来看云疏月,给白斜水气得抄起一只鞋子就砸过去。
看到哥哥跑步的速度想来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云疏月放下心来,又觉得这个误会着实好笑。
“舅舅,你跟他置什么气,义兄只是关心我罢了,他喜欢的不是我这款的。”
“真的?”白斜水见到云疏月郑重点头,却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不行,为了你的名誉着想,我必须得永绝后患!”
云疏月吓了一跳,“怎么永绝后患?舅舅不会是想要灭了兄吧!”
“啧,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给他找个娘子!只要他成了亲,你有了嫂子,旁人也就说不着什么了。”
原来是这样永绝后患,云疏月笑挽着白斜水的手臂,“舅舅对我可真好,自己都还没娘子呢,为了我竟然操心起旁人的婚事了。”
“你这丫头,说好话就说好话,怎么还夹枪带棒的呢?”
云疏月替白斜水捡回鞋子,舅甥二人一同回了屋,商讨着明天进朔山内围的事。
“我想了下,扮作军妓还是太冒险了,你扮作小厮与我一同送人进去比较稳妥,只不过送人的进不了关卡,到时候还得费点心思溜进去。”
白斜水捏着一块石头,在地上画着行进路线,与云疏月商讨到夜幕降临,才有了定论。
“行,那就这么办,我再去准备准备,月儿好好休息吧。”
“舅舅辛苦了。”
白斜水走到门边又停下,“是舅舅对不起你,将你拉进这浑水里。我已经打算好了,只要你找到水源种出第一批土豆来,我就送你去江南莲州城,那里百姓富庶日子安稳,虎威镖局也有分局在那儿,你去到莲州城可以过上安生的日子。”
白斜水对云疏月是实实在在的好,吃穿用度只要是他拿得出的,不用云疏月说,他就会给云疏月备好,如今更是连后路都替云疏月想好了。
云疏月心中很是感动,“好,都听舅舅安排。”
次日一早云疏月就被白斜水叫醒,还没清醒过来手中就多了一套小厮的衣裳。
她换好衣裳出了房门又被白斜水拉到一边椅子上做好,旁边的桌案上摆着黑黢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