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二人的脚边就只留下一堆鱼的骨骸,但他们还记得剩了两条没吃,留着给桑麻醒来垫肚子。
再次出发,云疏月没有进到车厢内,而是与雁书并排坐在车辕上。
云疏月问着雁书:“距离最近的州城叫什么?”
“云州城。”
“云州城内可有什么好吃的?”
“那可多了去了,云州城可是距离京州城最近的州城,那里的繁华可不比京州城差!云姑娘,你到了云州城可一定要去尝尝临江楼,那里的酥皮鱼可是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的!”
云疏月升起了些兴趣,问道:“这是为什么?”
雁书说得得意洋洋,摇头晃脑的,十分讨喜。
“因为啊,那临江楼的东家定了规矩,酥皮鱼每日限量,只能当天排队购买,不能预定。”
搞饥饿销售这一套啊!
云疏月暗赞这临江楼的东家真是个聪明人。
不由又有些好奇:“那云州城内的达官显贵想吃了怎么办?”
“一样的规矩,排队!”
“这些贵人能忍?”
士农工商,临江楼做得再好再大,在贵人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贾,难道就不想动用自己的权力走个绿色通道?
雁书闻言笑出了声,“那些贵人岂敢啊!临江楼东家背后可是……”
“咳!”
车厢内传出一声咳嗽。
“雁书,驾车时不许分心。”
雁书闻言瞧了眼身旁的云姑娘,忽然回过神来,差点暴露了他家公子的身份。
他这张嘴啊,真是该打。
雁书用手打了自己嘴一下,便又是咬紧上下唇默不做声,专心驾车了。
云疏月可苦了,被吊足了胃口。
总之她也明白了,这临江楼背后有比云州城内的贵人还要贵的人撑腰,所以云州城的人才不敢造次。
雁书不说她也能猜到,比云州城还要高贵的,也只有京州城内的那些人了。
甚至还有可能与皇室沾点关系。
想通了这些,云疏月也不再纠结雁书没说完的话了,靠坐在车辕上欣赏着周边的风景。
这未经污染的空气就是清新舒服,吸一口都沁人心脾。
云疏月忽然觉得莫名穿进书里来,好像也不全是坏处,至少她不必再面对那对吸血的父母,也不用再面对自己破烂的人生。
至少这里的空气是甜的,桑麻和虎威镖局的人对她都很好。
云疏月很容易满足。
所以她才能因为哥哥那一道光,在原生家庭的黑暗里披荆斩棘。
云疏月垂首,抬手拭掉眼角的湿意。
也不知道哥哥如今过得怎么样,没有她在前面顶着,吸血的父母只能朝哥哥伸手要钱了吧,可哥哥那病弱的身子……
呼——
眼眶热热的,云疏月赶紧深吸一口气吐掉,不能让别人瞧见自己哭泣。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这是她在她父母那儿学到的东西,因为无论她哭得多惨,她的父母都无动于衷,只会说她有时间哭不如多去赚点钱。
可笑啊。
本应该是港湾的父母,给了她人生里所有的风浪。
索性,一切都结束了。
在她连轴转工作一周后,她倒在了赚钱的路上。
云疏月将脸撇向一边,不想让雁书发现。
可这一切正好落在了沈酌的眼里。
他的眼睛从微微掀开的窗帘处露出来,瞧见了云疏月的深呼吸,也瞧见了还未来得及落下就被抹掉的眼泪。
她怎么又哭了?
沈酌的眉轻拧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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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
第9章 云州城(一)
◎“多看看书,总是有好处的。”◎
雁书说的没错,云州城确实离京州城很近。
还没到晌午时分,他们一行人就到了云州城城门外。
若是雁书知道云疏月的想法,定要臭屁地反驳一句这全是因为他驾车技术好导致的,与距离无甚太大的关系。
但他没有这个机会。
和京州城内处处贵气逼人的繁华不同,云州城的繁华多了些生活气。
别的先不提,单说这城门口有不少百姓支着自己的茶摊做小生意,就是京州城内见不到的光景。
云疏月走到一处茶摊,摊主是一对老夫妻,招揽客人烧水煮茶就他们俩人。
茶摊不大,一共就三四张小木桌,因为没有遮阳的布也没在树荫下,生意十分寂寥。
云疏月等人是他们今日的开张客,一见到人朝自己茶摊走来,茶摊的老汉就瘸着脚上前招呼。
“客官想喝点什么?大碗茶还是大麦茶?”
“我要大碗茶,劳烦老伯放凉一些,喝不了烫的。你们喝什么你们自己说。”云疏月率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