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个!亲一个!”
云疏月带头起哄,收获了于敏茵的一记嗔怪。
云疏月看到新娘害羞,正闹得开心,忽然袖子被人扯了一下,是桑麻。
桑麻拉着云疏月来到喜房外,道:“姑娘,雁书说沈侯爷伤又复发了。”
“什么!”
云疏月心中一惊,拔脚就往外跑,刚跑到隔壁沈酌的宅子门前就被邢繁蕴拦下。
“月儿,快上马,我带你去见听澜!”
那焦急的神情吓得云疏月血液骤冷,她赶紧上马催道:“哥,快,再快!”
一路疾驰到城郊桃花林。
年关刚过,城中尚且只开了零星的花,这片桃花林竟是全开了。
绯红如云霞,在残阳的映照下入火一般。
在这一片粉红色烟霞中,沈酌一身螺青色长袍长身玉立,背对着来人。
“沈听澜!”
云疏月下了马,一刻不停往前跑去。
跑着跑着,她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些桃花树设了阵,是莳花居的迷雾阵。
云疏月心中着急,仔细寻找阵眼时看到每棵树上都挂有写着字的布条。
“永升当铺,是我第一次见到你,那时的你见到我像极了受惊的小兔。”
“云府前院,是我第二次见到你,那时我只想要救下你,甚至自己也不知道缘由。”
“莳花居蓝楹阁,是我第三次见到你,我扮作秦无恙的模样,想要诓你签下退婚书。”
……
每一棵树,每一张字条,记录的都是沈酌与云疏月的相处点滴。
事无巨细,沈酌都写得历历在目。
云疏月一路看过去,早已泪眼朦胧,他这是做什么,难道旧伤复发快要不治身亡,他在交代遗言吗?
桃花林在迷雾阵中变换不停,云疏月已经看不见沈酌的身影,她不再看这些字条,她快速寻找着阵眼,只想快点见到沈酌。
迷雾阵解,桃花林开,公子玉立,烟花绽放。
沈酌面上带着金黄色的面具,一如他与云疏月第一次见面时的装扮,他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拿着一个方形礼盒。
“月儿,岁月悠悠,山河辽阔,你可愿与我为伴,看尽人间繁华?”
说着,沈酌将小方盒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枚戒指,银色的戒身托着一颗闪耀的透明宝石。
云疏月看到沈酌没事,松了口气,听到他说这段话,心中感动,可看到这枚戒指时,笑了。
大晏王朝没有钻石。
所以这是玻璃。
可这个时代,玻璃的珍贵程度比现代的钻石高多了。
一看这些动作就不难猜到,这场求婚是谁出谋划策的。
“哥!你出来吧。”
话音刚落,四面八方都冒出来了人,就连白斜水和于敏茵也在内。
都在起哄着:“说愿意!快说愿意!”
“月儿,你赶紧答应吧,敏茵说不看到你答应她就不回去,我还着急洞房呢!”
说完,白斜水被于敏茵的手肘杵了一下。
于敏茵拿着云疏月亲手为她做的手捧花上前,递给云疏月。
“月儿,你说过,新娘子的手捧花是可以传递幸福的,现在,我把这捧花交给你,希望你遇见幸福,抓住幸福。”
“月儿,听澜的伤确实复发了,我可没骗你,现在他是强撑着的呢。”邢繁蕴看到云疏月望过来,连忙解释。
像是应景般,沈酌咳嗽起来。
云疏月一急,赶紧上前扶起他,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了,你快起来吧。”
“月儿,我希望你是真心想要答应的,不是迫于旁人的压力。”
“我愿意,沈听澜,我愿意嫁你为妻,与你一同踏遍山河,看尽四季。我没有被迫,我是由衷的,真心的。你快起来吧。”
“那你戴上戒指。”
银白色的戒指缓缓戴进云疏月的无名指里,那颗透明的玻璃水晶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月儿答应我了!”
沈酌将云疏月打横抱起,转了好几圈,吓得云疏月钻进他的怀里。
见事成了,众人识趣的退下。
白斜水带着于敏茵迫不及待地回了白家,邢繁蕴拉着秦无恙去接着喝酒。
“诶,你妹妹都名花有主了,你呢?”
邢繁蕴面色一红,并不言语。
秦无恙见有猫腻,连忙追问:“喂!是不是兄弟!赶紧跟我说说,说说嘛!”
“那你也跟我说说你与公主之事?”
“小气!”
“你不也小气!”
众人吵吵嚷嚷,沈酌与云疏月在星月下相拥。
从此,世人皆知沈小侯爷沉溺美色,无心朝政,整日携娇妻出游,惹得老侯爷大骂,直到二人生了一双儿女扔给他才乐呵呵消停。
外邦街上。
“哎哟,夫君,我肚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