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繁蕴此时也跟着起哄,两人一阵哄闹将秦无恙轰走了,热闹的莳花居忽然只剩下沈酌和邢繁蕴二人。
明明只是少了一个秦无恙,却有种曲终人散的寂凉之意。
沈酌收了神,对邢繁蕴说:“我父母回府安顿之事交由你来安排我很放心,至于云家,我与太子已经商量好了,太子自有定论。”
“我走了。”
“你受了伤,在船上正好可以好好将养着,别为了赶行程不顾着自己的身子,月儿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见了面你们好好说。”
月上雪枝头,船过三江口,等到沈酌到达莲州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
阳春三月,正是春暖花开之际。
已进入莲州地界,温暖的春风夹杂着花草香扑面而来,还没下车,沈酌从透进的鸟叫和人声就能感受到莲州的温暖和热闹。
“公子,前面就是莲州城了。”车夫热情地与这位大方的贵公子搭话。
前几日在码头上,这位公子一听他是莲州来的,直接给了一锭银子让他载他去莲州。
他本就要回莲州的,拉不到客本想空着车回,没想到遇到这么位财神爷,给的钱够他们家一大家子过好几年了。
一路上他也十分热情,对这位公子的问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恨不得将莲州所有发生的事都告诉公子。
可这位公子对莲州的事不感兴趣,却对莲州新来的那白家感兴趣。
那白家虽然才来莲州不久,可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白家接连买了十几家铺子,又买了好几家庄子,收了许多荒地,白家的名声早就在整个莲州传开了。
不过他只是个拉车的,知道的都是坊间流传开的,更多的事他也不知道了,尽管如此,这公子也听得是津津有味。
车夫想,这位公子恐怕也是要来莲州买铺子买地的,向他打探白家就是为了提前了解对手呢。
因此,车夫更是绞尽脑汁,将所有关于白家的事,不管是真的假的,都搜刮出来一股脑说给公子听。
沈酌在车内听到说莲州到了,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劳烦你带我去牙行。”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车夫铆足了劲,不一会儿就带着沈酌去了莲州最大的一家牙行。
车夫不愧是在莲州和百姓们扎堆打滚惯了的,这牙行也有他的熟人,车夫也是个厚道的,收了公子的钱,顺道也给牙行打好了关系。
沈酌一下车就被牙行热情地迎进包间。
“公子您随便提要求,牙子我包您满意。”
牙行的另一间包间里,于敏茵刚服了定金,“这人你尽快送过来,若是被我发现塞了不合格的来,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夫人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在这整个莲州,谁人给白家办事还敢含糊呢?牙子我铁定给夫人您挑上好的人送过去。”
“那我就等着了。”
“我送您。”
于敏茵被牙行的人一路送到门口,一上车就看到云疏月正坐在车里。
“不是说不想来牙行吗?怎么又跟过来了?”于敏茵拉过云疏月的手暖着。
自从进过皇宫之后出来,云疏月的手脚总是凉的,也不知道是何缘故,找了许多的大夫都没瞧出问题来,只说要注意保暖。
这不,都开春了,云疏月还穿着过冬的棉衣呢。
于敏茵一上车又是给云疏月紧衣襟,又是给她塞手炉,还喂了一杯热茶给云疏月,又找了一件貂毛毯将云疏月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些东西在白家马车上都是必备之物,就为着云疏月出门时也不会被冻着。
云疏月笑看着这一切,不由得打趣道:“我舅舅这人直男一个,不懂什么风花雪月,平日里也没什么甜言蜜语,能娶到你真是舅舅前世修来的福分。”
“你这丫头,惯会取笑人。我是个没家的,是你舅舅帮着给了我一个良民的身份,我这才算是重新活了过来。没有你舅舅就没有我。”
“所以你是因为舅舅帮了你获得身份才决定要嫁给他的吗?”
“不!当然不是!”于敏茵回答地急促,回过神后俏脸瞬间染上烟霞,“你舅舅憨直可爱,虽然不会说甜言蜜语,可他会用行动来表达,他是个顶好的人。”
说到后面,于敏茵的脸都要埋进脖子里了。
云疏月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哦~顶好的人啊~那你可与这位顶好的人合过八字了?”
云疏月一阵嬉闹,闹得于敏茵脸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好了月儿,你就别闹我了。”
“我这不是闹你,我是想替你撑腰!”
“怎么撑腰啊?”
于敏茵有些不解,只见云疏月拽着她下了车,吓得于敏茵又赶紧扯了一件狐毛斗篷将云疏月整个人包裹得只剩下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