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得恨不得把这些外国佬揍一顿,但他们现在又依靠着别人的技术,哪怕有再大的委屈也只能忍着。
大家听了都痛骂起来这些龟孙子,不就是看他们华国技术落后不想他们发展起来各种对他们卡脖子吗。
“好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开口道:“骂再多也没有用,现在我们的首要事情就是把这机床修好,你们有看出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吗?”
话落,其他人都面面相觑,虽然他们也是维修师,但对这些从国外进口的机器完全没有实操经验,哪里能看出什么问题。
大家只能尝试开口提出自己的见解,“我觉得可能是冷却液的循环系统出了问题……”
“不对,我觉得是系统的参数一开始就弄错了……”
“不对,应该是……”
大家各抒己见,但谁都不能说服谁,一时都检查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站在一旁的苏从南听了他们的对话,再看了眼旁边数控机床发出的声音突然眉目一动。
前段时间他曾经去市图书馆查找书籍,里边有一本外国杂志就对这款机床有专业的介绍,而他看了那杂志之后对这款机床也起了浓厚的兴趣,之后又找了许多外国资料对这款机床有了不浅的了解。
之前他下乡的大队,关在牛栏的人里边有一位曾经是大学机械工程教师,他带来的资料里就有不少机床资料,国内外的都有,苏从南和他熟悉以后便有幸从他手中熟读了不少机床资料。
再加上他最近查找过的机床资料,他对这款机床问题倒是有些了解,看着还在争论不休的人,苏从南呼了口气开口道:“我可能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这声音一插进去,大家都向他看了过来,看到他这陌生的样子,有人疑惑地问道:“你是谁?”这人他们怎么没有见过。
苏从南刚要回答,其中一个人看了眼他身上穿的工装皱眉道:“你是隔壁钳工车间的工人?”
苏从南点头,“对,我是隔壁车间的钳工。”
“你一个钳工懂什么机床,过来凑什么热闹?”一个人不客气地开口道,还有些生气,他主要是怕这些不懂的人过来瞎凑热闹别再把机床折腾得更坏了。
其他人显然也是这样认同的,他们这些人都找不出问题,一个钳工怎么可能找得出问题。
那个领导模样的人也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苏从南看他们这样子倒不觉得屈辱,他是知道他们这些工程师对机床的珍视的,也是怕不懂的人来捣乱破坏了机床,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也不会让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动机床的。
但苏从南心里又有些沮丧,看他们不搭理便准备离开。
这时几位从外边走进来的人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打头的一个老人目光在苏从南脸上眉目停留了一会儿,看着他开口道:“这位小同志难道看出来了这机床的问题?能跟我说说吗?”
苏从南对上老人家平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开口阐述道:“这机床的轴承噪声在变大,反向间隙也在增大,应该是静压导轨和塑料导轨的角度调整出现了偏差……”
苏从南一口气把他想到的问题说了出来,有些忐忑地看着这位老人家。
老人家也不说什么而是突然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小同志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从南。”苏从南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突然问他的名字,但还是诚实地回答了。
“姓苏啊。”老人家眉目一动,旁边一个秘书模样的人也多看了几眼苏从南,然后靠近低声和老人家说着什么。
苏从南就见老人家恍然大悟地说了句,“原来是小苏同志的哥哥。”
苏从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话里的小苏同志是指谁。
老人家目光转向苏从南身后,对刚刚领导模样的人说道:“彭工,我也赞同这位苏同志的说法,你就让他试一下。”
“褚老,这怎么行,他不过是一个钳工。”其他工程师开口道,不是他们歧视钳工,而是这钳工的工作跟他们工作完全不是一回事。
彭工看褚老这样说,他也听到了这位同志刚刚的说法,想了想一咬牙点头,“行,这位苏同志你就过来试试。”
其他工程师看彭工和褚老都同意了也没有再说什么。
苏从南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愿意相信他给他这个机会,有些忐忑又激动地往机床走去。
钳工车间,金有财打了个盹,没发现他的手无意识碰到一个螺丝钉,那颗螺丝钉便从台上滚落到切削机器里边。
金有财继续用着切削机切着钢板,用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卡顿,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问题便继续使用,但依然卡顿不已,只能泄气地转头想找他们车间的苏从南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