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慢走,有空再来,我一定好生招待二位!”
几十位壮汉齐齐弯下腰,男人目送宋淮南一行人离开后,顿时感到如释重负。
“这宋家二少看着年轻,竟也不是一个善茬儿…”
他顿了一下,眼神突然发狠,拽过身旁的一个光头小弟,用力地往玻璃桌上砸下去。
嘭的一声,桌上的酒瓶哗然滚落,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玻璃四溅,瞬间划伤了光头的皮肤。
“老,老板…..”光头害怕得不敢说话。
王阳冷冷地看着底下流血不止的光头,丝毫不为所动,他凉凉地说:“你逮着那江佰元薅的时候,就没想过查一查对方的背景?”
“老板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老板您原谅我,我下次再也不敢….”
“要不是你,老子今天根本就不用受那小年轻的气!”王阳把今天一下午受到的气全数发泄在光头身上,脚下几乎用了全力,一下一下狠狠地踢在对方的背上。
“做事如此粗心…..”
“看来我这小庙是容不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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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淮南揽着人到停车附近后,便松开对方,将双手环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人:“我今早不是说遇到麻烦就给我打电话吗?电话呢?”
江渝心虚地不敢看人眼睛:“额,你听我解释…..”
宋淮南挑着眉:“我听,你继续编。”
江渝不敢再往下说了,他怕露馅儿。
“嗯?你刚刚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又不说了?”
“不敢了,任凭二少处置”,江渝眨巴着眼,眼睛如洗净的葡萄般干净清澈,里头分外好看,还透着些许可怜和无辜….
无辜?呵。
江渝双手举起,作投降状,表示——
已老实,求放过。
宋淮南心里的气因这动作散了一半,但他不愿这么轻易原谅对方,面上便摆出一副训人的表情,凶巴巴道:“你不知道怎么说,那就我来替你说。”
“你原本,就没想过打电话给我,哪怕涉及生命危险,你也想自己解决,冲你刚刚编的那些话,要是我不来,你也不会打电话给我吧?”
江渝沉默,事实正如宋淮南所说。
不管刚刚事态如何,他的确不会打给对方。
说他倔也好,说他不识好歹也罢。
总之,他确实不愿在对方面前暴露自己不堪的一面,也不愿将对方牵扯进他的事儿来。
可他还是牵扯了,并且因为对方的身份成功地化解了危机。
他又欠对方一个大人情了。
从见到江渝开始,宋淮南心底其实一直堵着一口气,现在这气更是因为江渝的沉默整的不上不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江渝不信任他,遇到事不会吭声,就自己一个人扛着,这种情况让他束手无策,也让他感到一阵烦躁。
要是他今天晚来,或者没有来怎么办?
宋淮南甚至不敢想那个后果。
他到现在都感到一阵后怕。
江渝见人气的不轻,知道对方是为自己着想,心也就跟着这些看似斥责实则暗含担忧的话变得柔软起来。
他慢慢走近对方,轻轻扯了下对方的衣角,软下声音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江渝抬起眼,对上对方来不及收回的错愕,轻笑道:“原谅我这次吧,好不好?”
扑通,扑通。
宋淮南竟在这一瞬间,觉得对方氤氲在暮色里的脸庞格外的温柔动人。
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愫环绕在他的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他是中邪了,还是受系统强制控制?
如果都不是,那他——
他不会…..是,喜欢上对方了吧?
“宋淮南?淮南?宋总?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处于宕机状态中的宋淮南冷不丁被人触到开机键,回神后,他略有些不自然地躲避对方的视线:“嗯…..”
睫毛上下眨动,最后从喉间发出一声闷闷的“听到了”。
江渝不明所以地看了人好一会儿,只见对方耳朵到脸颊连起来的地方仿佛烧起来了,白里透红,整个人还抿着嘴沉默不语。
他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对方说“好”还是“不好”
江渝忍不住用手在人眼前晃了晃:“宋总?”
宋淮南看着那只昨晚被他攥的很紧而留下鲜明痕迹的细瘦手腕,在他眼前晃呀晃….
昨日种种,不受控制浮现于脑海之中。
有些,心痒难耐。
于是他抬手,再次攥住——
在身后一众保镖和下属的视线下,反手将人压在车门上。
祁元:哦豁。
保镖:刺激。
江渝:……
真,真刺激。
江渝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时,对方的呼吸已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