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便算是将事情揭过。
往事已矣,圣上到底也在乎颜面,若当真重究当日判罚,只恐还要牵到更多往事,实非他所愿,只给个身份,也算对得起今日之事了。
想起阿溶,萧崇寿到底有些心软。
“便赐她‘孺人’吧。”
王侯之妾、大夫之妻,可称孺人,这显然是看在她为武家生了孩子,却未能得半点名分的份上赐予的称号。
有了此称号,她便不再是低人一等的奴仆,而是与其他外朝命妇一样的妇人了。
若照她从前从七品下官员之女的出身,成为孺人,也算与之相符。
萧元琮的眉峰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他没料到父皇对阿溶的那分格外厚待,竟能延至今日,以至于即便不愿意重审当日旧案,也愿意给云英一个额外的封号。
难道是血缘亲情使然?
不过,无论如何,他说出的话已经办到,自然没什么怨言。
“儿臣替穆氏、替阿溶多谢父皇仁慈。”
朝会散去时,萧琰没有直接离去,而是走到萧元琮的身边,意有所指地笑道:“大哥果然厉害,多年前的错案用在今日,都能为自己赢来一片称赞。”
萧元琮淡笑:“二弟说的哪里话,孤不过是承认了过去所犯的错罢了,诸位卿家如抬举,反倒令孤惶恐。”
萧琰瞥他一眼,嘴角扯出的弧度更深:“大哥就是这般谦逊,令弟弟我佩服。不过,如今她既要成孺人了,还要再留在东宫吗?”
萧元琮的笑容慢慢冷下来。
“乳母照顾皇孙,天经地义。”
第100章 芍药 此事定和太子有关。
“殿下……”
云英被萧元琮压在屏风上, 勉强承着他带来的重量,有些摇摇欲坠。
萧元琮没有说话,只用力掐住她的腰肢, 使她的身子不至往下滑落。
额上有积蓄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坠在她光洁美丽的后背,恰是正中凹下的脊柱间, 再度积蓄,滚滚而下, 直到隐没在底端的缝隙中。
她的后背漂亮极了,也不知是怎么生出来的,光洁细腻, 没有半点瑕疵, 骨肉更是完美贴合, 纤薄的同时, 紧致匀称,与前面的起伏丰腴截然相反。
萧元琮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境地,有什么东西扯住了他的身子, 让他无法抽离开来, 眼前、脑中更是被什么糊住了,无法思考,更无法冷静,只能凭着最原始的本能不停驰骋。
云英双手高高抬着, 抓在屏风顶端,却只敢下压,而不敢将整个身子的重量有半点靠在那屏风上,生怕一不小心, 就会将这一副格外典雅古朴的花鸟绘屏弄得轰隆倒下。
那样的动静,必要引来守在外头的王保等人齐齐冲进来查看。
尽管他们都知晓此刻两人在殿中做什么,可是亲眼看到与知晓仍然是两回事,她始终没有那么放得下面子。
这两日,她总觉得太子仿佛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日朝会后不久,天子的谕令便下来,不但为她脱了奴籍,还直接封她做了孺人。
这简直是意外之喜,整个东宫,除燕禧居的人以外,全都过来向她道喜,不论真心假意。
她以外,很快,夜里等太子回来,她便能得到他肯放她出宫,回到城阳侯
府的消息了。
谁知,夜里他回来的很晚,不但没有召她,更没让人传来只言片语,仿佛完全不在意此事一般。她心中觉得不对,到第二日,干脆主动求见,却被余嬷嬷和王保一起拦在了外面。
“殿下这两日正为政事繁忙,请娘子过两日再来。”
他们是这么说的,自然也是得了太子的属意,否则,不论余嬷嬷再如何厌恶她,也不会如此自作主张,借太子的名义胡乱传话。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能离开,耐着性子等了几日。
一直到今日,她再次主动求见,才终于被放了进来。
谁知,还没等她跪下说出道谢的话,萧元琮便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亲吻,接着,便成了现在这样。
她能感受到他内心的那一股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情绪,起初是带着几分急躁的,好似压抑了许久的渴望喷涌而出一般,后来,不知不觉就变了,变成了一种充满占有意味的强硬。
和最开始,他等着她从靳昭身边主动离开时的从容淡定不同,和后来他亲眼看到她和萧琰差一点点就水到渠成的嫉妒和比较不同,这一次,他似乎是在和自己较劲,至于较的是什么劲儿,云英并不知晓,只在心中隐隐能抓到一点关键。
他恐怕不想轻易放她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