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亲得衣衫不整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
林滋荣稍稍离开时任宣,大口地喘着气。
“我订的……外卖到了。”时任宣也好不了哪去,他嘴唇发肿,气喘吁吁。
林滋荣本来还有点生气,点什么外卖?怎么这么没眼色?
但当他看到那个海陆空超级大披萨,还有cheese薯条、香炸鸡块、蘑菇肉肠时,眼睛都放光了!
“宣宣你真棒!”林滋荣不吝夸奖,然后就是大快朵颐。
此时已经是下午5点了,他睡了一天,也饿了一天,如果现在要他在时任宣和披萨之间选一个,他毫不犹豫地选吃披萨。时任宣的话也要吃,但可以等下慢慢吃。
吃饱喝足,两人都不着急收拾,就坐在旁边,继续聊了起来。
两人太久没见了,有太多的话要说。
这次两人相约一定要坦诚相待,一人有问,一人必答。
时任宣这才知道,原来当年两人大吵一架后,不是林滋荣负气消失,而是去医院照顾爸爸了。而接下来林滋荣与父母闹翻,暑期打两份工攒学费。还有为了考研每天一点睡,六点起,在图书馆有固定座位,暴瘦了快二十斤,才勉强考上遥不可及的C大研究生……
时任宣心疼不已,“你父母后来一直都不给你生活费了吗?”
林滋荣摇头,“我爸一直没给,但我妈一年后就又开始给我钱了,否则我根本没时间考研。这也不赖我妈,我打了她儿子,又不跟她解释为什么,换我我也生气,而且她也不知道我的钱全在医院垫付了,她以为我有钱。”
林滋荣停了一会,又道:“至于我爸……当年我不理解,我烦死他恨死他了,我认为他就是个糊涂蛋,活该挨骗,但现在我有不同看法了。我那个后妈小我爸十多岁,年轻漂亮,凭什么嫁给我爸?不就图个安稳吗?换个说法就是图钱。我爸不知道吗?他知道,但他不想挑明。我后妈嘴很甜,天天哄着我爸,我爸就沉溺在表面的幸福中。而我非要把一切放到明处,赤果果地告诉他“后妈算计你的财产,连医药费都不给你出”,这不是往他心上插刀吗?我要不就憋着不说,对谁都好。如果我想说,就平心静气、逻辑清晰、有理有据地和我爸陈述,再给他时间让他慢慢接受。当然结果也不好说,毕竟这是人家自己的是,是继续和后妈相亲相爱,还是立马离婚,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林滋荣轻呼了口气,“我们仨是回不去了,其实我爸妈在我小时候感情很好,对我也很好,最后变成这样,也没办法。不过我爸妈帮我付了首付,花了不少钱,以后该尽的孝道,我还是要尽的。”
时任宣静静听完,忽然对眼前的林滋荣有些陌生。
“又这样看我,怎么,不喜欢现在这样的我?”林滋荣挑眉问。
“不。”时任宣赶忙否认,“不是不喜欢,冲动的你也好,理智的你也好,我都喜欢。我只是感慨,这些年你经历了多少困难,才能把那样性格的你雕琢成这样……”
“人总要成长的嘛。”林滋荣道,“寄居蟹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换一个壳寄居,因为它在不停的长大。人也是,十几岁的时候还可以大脑空空,二十几、三十几,乃至六七十岁了,还跟傻子似的,那不就是把自己拘束在壳中,拒绝长大吗?”
时任宣伸手抱了抱林滋荣,小小地安慰了他一下。
“再说说你。”林滋荣道。
时任宣想起什么说什么,他揭秘自己为什么讨厌订书器,是因为妈妈讨厌订书器。后来他拼拼凑凑知道,妈妈在精神病院时,亲眼看过有个病人被虐待,手上被订书器定了好几个书钉,鲜血直流,给妈妈留下了很深印象,后来她就讨厌订书器,爸爸和他都从不把订书器带回家。
时任宣又说了很多豪门秘事,都是一些恐怖至极的故事,听得林滋荣呲牙咧嘴,比看惊悚小说还惊悚。
林滋荣不由得拉住时任宣的胳膊,他担心道:“那你……安全吗?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时任宣叹气,“目前还好吧,我浸淫日久,至少有保护自己的手段。至于以后……我也不知道。我不忍心抛下ShiS,又不甘心继续沦为奶奶的棋子,这两者本身就是相悖的,暂时确实没有好的解决方法。”
林滋荣见时任宣愁眉不展,便打趣他转移注意力,他揶揄道:“我看你这霸总当得挺溜的。”
时任宣立刻眉头舒展,笑意盈然,“你喜欢?给你当两天。”
林滋荣就着时任宣的话,认真思考了一下他当霸总的场景……恐怕最高兴的应该是贝姐和南燃吧,尤其是贝姐,她青云直上的梦想也许真的就能实现了。